“??”提起他,怎麼個提法?按理來說柳渝並不認識他,難道上次他假暈?
“他知道是我救得他?”祈安試探著問。
陸循禮:“不知。”
祈安鬆了口氣,“那他怎麼——”
“昨日隻有我在那裡,並無他人。”祈安對上陸循禮暗含警告的目光,心下一驚,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麼停住了。
“我隻是有點好奇。”他垂眼打量了一下麵前個子略矮的小孩,又小又瘦,像是沒吃飽飯一樣,臉上卻胖乎乎的,黑亮黑亮的眼睛清晰的他能看到自己的模樣,此時微微瞪大著,活像被嚇到一樣,看著十分有趣。一個奇怪又膽小的小孩,陸循禮眼眸微眯,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為什麼會有人對一個一麵之緣的人這樣關心。”
“我隻是擔心他,這不是人之常情嗎?”祈安縮了縮脖子,“而且他被欺負的時候我沒能幫他,現在關心關心他不行嗎?”
“人之常情?一個七歲的孩子隨身攜帶酒精藥物也是人之常情麼?”陸循禮放下手裡的槍,招了招手,站在牆麵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侍者隨即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小托盤,上麵擺著一塊淺藍色的手帕,繡著一圈金色的花邊,瞧著很是精致,祈安看了一眼,徹底呆住了,好巧不巧——這正是陳姨前兩天給他的手帕。
“不解釋解釋?”陸循禮挑了挑眉,閒散地靠著身後的柱子,眼睛裡盛著揶揄。
祈安怔怔盯著手帕,無數個念頭在腦子裡亂撞,不由自主咬緊了嘴唇。
“酒精和藥是父親擔心我鮮少出門,特地讓我帶的。”祈安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這手帕是我的,前兩日遺失了,不知為何會在三殿下這裡。”
“元帥大人還真是拳拳愛子之心。”他看著祈安,目光很淡,“看來你不僅認識柳渝,還知道我是誰。”
“誰人不知三殿下。”祈安沒好氣的嗆聲。
陸循禮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笑,滲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語氣冷冷的:“大概隻有常年被關押的囚犯不知了。”
祈安:……我想罵人。
係統:小不忍則亂大謀。
祈安:我一個炮灰我有什麼大謀!
見祈安低頭不語,陸循禮見好就收,擺手讓侍者退下,“這個手帕柳渝很是喜歡,從小被我寵壞了,看不到會鬨,隻能讓你割愛了,還請見諒。”他微微側著身子雙手交叉,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姿態卻慵懶閒適,嘴角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可惡。
“沒事,”祈安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像是擠出來的:“我家裡還有很多。”
日頭西斜,暖黃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傾灑而下,照著人暖洋洋的。
祈安恨恨的踢了一腳樹。
係統:樹招你惹你了。
說著祈安就來氣了:陸循禮呢,我招他惹他了?
係統:炮灰的工作就是這樣的啦。
祈安:詛咒他以後追不到老婆。
係統沒忍住笑了:倒也不必。
“我懷疑陸循禮今天就是衝著我來的,看個槍用得著皇子帶路?他甚至知道我會去主動問他。”祈安越想越不對勁,在此之前,偷看被發現,加上救柳渝打了個照麵,僅僅這兩次,陸循禮就把他調查了個遍,甚至還查出他是手帕的主人。
係統:“你沒發現?他從一開始就在詐你。未必真的去查過手帕,詐一詐你,看看你的反應就全都明白了。”
祈安頓時炸毛了:“怎麼會有這麼狡猾的小屁孩!”
“起初他隻是懷疑你。”係統分析道:“估計看你表現的太奇怪了。”
“這跟劇情不一樣。”
係統:“不重要,隻要主角受不知道就行,不影響後麵的劇情。”
“這廝可太腹黑了,自己把什麼都查明白了,倒是一個字都不跟主角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