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肅的嘴一張一合。

溫清朗幾乎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溫清朗看著蹲在自己腿邊緊攥住自己手的一個顧黯，又看向桌子對麵長得和顧黯八成像並聲稱自己是顧黯的顧蕭肅陷入沉思。

哦，應該是我瘋了，我有妄想症。

溫清朗深刻感覺自己病情加重，畢竟以前他隻妄想出一個顧黯，現在卻憑一己之力妄想了兩個，第二個還補全了臉。

他要迎來左擁右抱的生活了嗎？

服務員機器人的出現打破了溫清朗的狂想，拉回他的理智。

“先生，需要喝點什麼嗎?”

顧蕭肅：“一杯白開水，一杯牛奶，謝謝。”

“好的。”

溫清朗端起牛奶灌一大口。

牛奶是真的，顧蕭肅和服務機器人的交流也是真的。

可他為什麼要說自己是顧黯？新的詐騙套路？李嗣音有沒有核實過他的身份？

此人甚至還知道他妄想中青梅竹馬的戀人叫顧黯。

溫清朗抱住身邊的顧黯，驚恐又鄙夷地對顧蕭肅道：“連妄想症患者都騙，缺不缺德？詐騙犯！”

顧蕭肅將溫清朗的反應儘收眼底，垂目掩去眼底的暗色。

他思念已久的人神色繃緊，雙手虛虛向下環繞，像摟著蹲在腿邊的什麼人一樣，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戒備與不信任，偶爾瞟向腿邊卻又變得放鬆親昵。

顧蕭肅壓製住關在心底的那頭野獸，改變策略，徐徐圖之，“我的意思是，簽訂合約後，在公眾麵前你可以把我當成顧黯。”

原來是這樣。

溫清朗聞言神色稍稍放鬆，緊接著生出一股被戲弄的惱怒，“顧少將說話的方式還挺幽默。”

這點惱怒輕易被顧蕭肅捕捉到了，他乾脆利落的道歉，“抱歉。”

溫清朗不知怎麼的從對麵氣勢逼人的男人身上看出一絲委屈，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想法可笑。

顧蕭肅察覺到他的視線，伸手從上衣的口袋裡拿了個東西攥在手心，遞到他麵前。

溫清朗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一顆奶糖落在他手心。

“彆氣了。”

“彆氣了。”

顧黯和顧蕭肅同時開口，一個仰著臉，一個略微低頭，視線無疑都落在他身上。

溫清朗又開始眼暈。

他很喜歡吃奶糖，以前會常年在衣服口袋裡塞上幾顆。顧黯一邊嫌他幼稚，一邊卻養成了和他一樣的習慣，還因此被他嘲笑許久。

不同的是，他帶的奶糖多半自己吃，而顧黯帶的多半用來哄他。

“你可以考慮一下和我簽訂戀愛合約。”

“這能解決你當下的困境。”

“我在保密部門工作的經曆，能讓你以前說自己單身的行為變得合情合理。”

顧蕭肅的態度很誠懇，說的話句句直切要害，讓人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