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住處可能已經被記者包圍，溫清朗沒讓顧蕭肅把自己送到東一區的彆墅，而是送到第5區一個老舊小區的居民樓。

這是他和顧黯剛到首都星時租住的房子，房子不大，隻有六十幾平，卻承載了許多他與顧黯的回憶。後來他從房東手裡買下了這套房子，把這裡當成秘密基地。

當然在李嗣音的說法中並沒有什麼顧黯，他當時買下這裡隻是因為手頭的錢隻夠買這裡，房東又願意給出一個讓他心動的優惠價而已。

溫清朗並沒有邀請顧蕭肅上去坐坐。

隻是客氣的和他道彆，並對他送自己回來表示感謝。

“謝謝你送我回來，這邊我很久沒收拾過，就不請顧少將上去喝茶了。”

溫清朗的表情客氣而疏離，與記憶中言笑晏晏的樣子相去甚遠。

顧蕭肅看出了他對自己的防備，“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顧……蕭肅？”這個名字在溫清朗唇齒間走過一遭，讓他無端生出一點異樣，下意識的誇獎，“蕭蕭肅肅，好名字。”

顧蕭肅的神情分明隱忍而克製，二人視線相撞時，溫清朗卻從對方的眼神裡窺見一團燃燒著的火光。

被燙著了似的，溫清朗收回目光，“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

顧蕭肅低沉的聲音隨著夜風傳到溫清朗的耳朵裡。

溫清朗魂不守舍的往回走。

顧蕭肅看著溫清朗的背影消失在居民樓裡，獨自回到懸浮車上。

……

溫清朗剛進門，李嗣音的通訊就打了過來。

“你可真行！一天一個大新聞。”

溫清朗把鞋放到鞋櫃，“跟顧蕭肅吃飯，我向你報備過。”

“你跟我報備吃飯，可沒報備要跟他當眾擁抱上頭條！”

“那是個意外。”溫清朗給自己辯解。

李嗣音有點不太確定溫清朗的想法，“事已至此，戀愛合約的事？”

“按你提的辦，合約的事你和顧蕭肅那邊敲定下來就可……”溫清朗說到一半，“顧蕭肅的身份你有確認過吧？他真的是軍部少將，不是什麼詐騙犯？”

“放心吧，他剛從保密部門調動到第6軍，估計過不了多久會有他的調任新聞出來。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一開始見麵的時候說自己是顧黯，雖然後來又改口，但我始終覺得……”

“那你覺得他是嗎？”

“不是。”溫清朗朝靠在窗邊的正牌顧黯走去，不屑一顧地評論，“照貓畫虎，東施效顰。”

“隻是我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李嗣音遲疑道，“愛慕你，想引起你的注意，試圖替身上位？”

溫清朗：“……”

“我不是要替他說話，但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試試。”

“顧黯沒有實體，你碰不到不饞得慌麼？”

“反正顧蕭肅跟顧黯長得像，你就當他是顧黯，搞個替身解解饞唄。”

溫清朗曾經以為自己的道德水平處於星際平均值，可看看他身邊的兩個人。

一個江苑建議他“腳踏兩條船”，一個李嗣音建議他搞“替身文學”。

在兩個道德盆地的襯托下，溫清朗突然覺得有點高處不勝寒。

“你和江苑不愧是大舅子和妹婿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