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室很大,醫療器械有序的擺放在公共區域。可能是需要處理戰士的信息素問題,三位軍醫全是Beta,每人有一個小隔間作為單獨的辦公室。
安池帶著溫清朗進入最右邊的隔間,熱情地給倆人介紹。
“這位是顧少將夫人溫清朗,家喻戶曉的大影帝,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這位是顏驊醫生,醫術精湛,很有責任心。”
顏醫生三十出頭,兩條腿大大咧咧地岔開坐著,從桌子底下露出半截拖鞋,半眯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溫清朗主動伸手,“你好。”
顏驊半天沒反應,直到安池踢他一腳,他才從超長待機中反應過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和溫清朗握手,“您好,您好。”
安池說,“溫先生剛登上星艦,需要做個體檢,顏醫生你看需要做哪些項目。”
“就是常規項目,先量下血壓,抽個血。”
體檢項目涉及溫清朗的個人隱私,安池把人交給顏醫生就找了個借口離開。
顏驊帶著溫清朗把該做的體檢項目一個不落地做了一遍。
半個小時後,顏驊手中握著新出爐的體檢報告單,眉毛打結,“您上季度發情期結束後,腺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溫清朗被他一句話問懵逼了。
腺體是比較私密的部位,顏驊還以為溫清朗不回答是過於保守,“您不用不好意思,我是醫生,在我眼裡腺體也隻是普通的人體器官。”
“我隻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溫清朗一言難儘地道,“我幼年時做過腺體切除手術。”
“那您信息素濃度為0就說得通了,但還有一點很奇怪,您切除了腺體,怎麼還能進入發情期?”顏驊將手中的體檢報告的遞給溫清朗,“從身體數據上看,不久前您有過預發情狀態,如果不打抑製劑,一個星期後您會進入發情期。”
溫清朗驀地想起和顧蕭肅精神力共振的那晚,當時他心動過速,呼吸急促,那就是預發情狀態?
雖然當時溫清朗自我調侃要進入發情期,但那也隻是他亂七八糟的想象,他根本沒放心上。溫清難以置信地問,“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也可以進入發情期?”
“理論上來說不能,腺體是不可再生器官,一旦切除,就和普通beta差不多。”碰上從未見過的病例,顏驊一掃之前困倦懶散的模樣,躍躍欲試的說,“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補一個腺體的CT?”
溫清朗當然不介意,他比顏驊更想弄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拍完CT,如顏驊所料,溫清朗的腺體沒有再生,他先給溫清朗進行了簡單的科普,“一般來說腺體分泌信息素,每個季度信息素都會有一次熟化,而熟化等同於發出信號,Omega的生殖係統接受信號開始響應,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進入發情期。”
“您的情況很特殊,應該是有某種未知因素代替信息素向生殖係統發出了信號。”顏驊看向溫清朗,“在您進入預發情狀態前,有吃過什特殊的東西,或者做過什麼特彆的事嗎?”
溫清朗如實道,“我和顧少將進行了精神力共振。”
“什麼?”顏驊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連敬語都忘記說,“你不是個Omega,還是個演員嗎?”
聯邦發展到今天,各性彆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平等,可受限於身體素質等原因,機甲單兵這類兵種是不招Omega的。因此精神力共振這種隻出現於機甲主副駕駛兩個Alpha之間的行為出現在溫清朗身上,顏驊才會這麼驚訝。
溫清朗放下手中的體檢報告,語氣帶著稍許不確定,“也是他的機甲副駕駛。”
……
從軍醫室出來,溫清朗手中多出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他的體檢報告和顏驊醫生交給他的7支抑製劑。
行軍途中,為了避免Omega發情期以及信息素引起的騷亂,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必須按時注射抑製劑,雖然溫清朗沒有腺體,但他有進入發情期的征兆,為防萬一,顏驊交代他按時注射。
回到房間,溫清朗收好體檢報告,卷起袖子,拿起一支抑製劑對自己進行肌肉注射。
透明的液體經過擠壓從針筒進入肌肉。
敲門聲響起。
溫清朗將空針筒扔到家用機器人的托盤裡,親自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身軍裝的顧蕭肅。
聯邦軍裝格外適合顧蕭肅,深藍色的製服將他恰到好處的肌肉包裹,肩寬腿長,身姿挺拔,軍帽下露出黑色的鬢發,隨便在門口一站,滿滿的禁欲感撲麵而來。
溫清朗打趣道,“顧少將進自己的房間還敲門?”
顧蕭肅驚訝地看了溫清朗一眼,走進房間,隨手脫下軍帽掛在落地掛衣架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次就不敲了。”
溫清朗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將床頭櫃上剩餘的六支抑製劑放到抽屜裡。
顧蕭肅注意到他收藥劑的動作,神色一凝,“你身體不舒服?”
溫清朗麵上渾不在意,“隻是抑製劑而已。”
“抑製劑?”顧蕭肅語調波動,泄露出他的不平靜。
溫清朗直視顧蕭肅的雙眼,“一個Omega使用抑製劑是這麼值得你驚訝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