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 江醫生,我真的是妄想症患者嗎?……(1 / 2)

溫清朗反複強調自己隻是脫力,還是被顧蕭肅抱到軍醫室,按在治療艙裡。

“他沒事吧?”顧蕭肅問顏驊。

顏驊調出治療艙掃描的基礎數據,“身體機能沒什麼問題,就是大腦活躍度高,可能是剛剛經曆機甲戰,神經比較興奮。少將夫人既然脫力,在治療艙躺個十分鐘也就恢複了。”

顧蕭肅看向躺在治療艙裡溫清朗,征求意見,“我出去接個通訊?”

“隻是躺十分鐘治療艙而已,不至於要你在旁邊守著,快去快去。”溫清朗渾不在意地擺手。

等顧蕭肅出了軍醫室,溫清朗把顏驊支走,才把目光投向站在治療艙旁的顧黯。

“剛剛在和宣時雨機甲戰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麵,是關於你和我的,可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發生過那些事,不知道你記不記得?”

顧黯握住溫清朗的手,隻是沉默的注視他。

顧黯不回答不影響溫清朗繼續問下去,“你是不是曾經在實戰賽上,差點殺了一個在你參賽機甲上動手腳的人?”

顧黯對溫清朗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他站在治療艙邊一言不發,像一道影子。

溫清朗打量他一會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翻騰著莫測的情緒。

他坐起身,雙手撐在治療艙的邊緣,回憶著之前腦海裡的片段,用與片段中自己相同的語氣問,“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遇到,你之前都應對的很好,這次為什麼下狠手?我能感受到,你明明對他沒有殺意。”

溫清朗的話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顧黯鬆開手,聲音厭倦又冷淡,“我煩了。”

溫清朗瞳孔劇烈收縮,顧黯的表現驗證了那些片段的真實性,可在自己問他是否差點殺掉在比賽機甲上動手腳的人時沒有任何反應,卻在自己重複當初問話內容時對答如流的顧黯算什麼?

按耐住翻騰的心緒,溫清朗故意問了一句不一樣的話,“你在煩什麼?”

“沒什麼。”顧黯語氣平和,聲音不複剛才的冷淡和厭倦。

這個回答看似邏輯上沒有太大問題,和前一句回答中的情緒卻千差萬彆,有點像是將兩個問題的答案生搬硬套到當下場景。溫清朗眼皮一跳,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隻會讓人認為你暴躁、不受控製無法適應社會,醫生會……”

顧黯的回答和他機甲戰時看到的片段分毫不差,“那又怎樣?”

“我本就如此。”

過往違和的片段在溫清朗的腦海中爭先恐後地湧現,他隨意捕捉到一個點,語氣一變,不善地道,“這就是你的選擇?”

突然提出的問題分明和之前二人的對話沒有任何聯係,顧黯卻自然無比地接話,“隻要你活著。”

這個回答讓溫清朗的四肢百骸都泛起涼意,一個一個細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呼應起來。

一直以來,溫清朗對顧黯時不時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習以為常,畢竟妄想沒有邏輯,顧黯出現什麼樣的反應都不稀奇。

可如果顧黯的回答並非不講邏輯,而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拚接在一起呢?

顧黯從始至終隻是被動的對自己問話做出響應。

溫清朗伸手從顧黯身上毫無障礙的穿過,他的眼神茫茫然,落在牆上的電子時鐘上。

溫清朗打開光腦,給江苑發去消息。

[江醫生,我真的是妄想症患者嗎?]

江苑可能在忙,並沒有及時回複,伴隨著“滴滴滴”的響聲,治療艙停止工作。

……

第二天一早,星艦抵達速乩星。

第6軍在顧蕭肅宣時雨等軍官的帶領下與求援的第8軍彙合。

第8軍作戰部部長叫鄒格,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Alpha,長得像個球,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圓,臉上的肥肉把他的五官擠到一起讓他看起來很喜慶,很難想象他駕駛機甲作戰的樣子。

可能憂心於速乩星的形勢,鄒格那張喜慶的臉皺成苦瓜,見到顧蕭肅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撲上前抓著顧蕭肅的手,“感謝、感謝,終於來了。”

顧蕭肅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情況怎麼樣?”

說到正事,鄒格精神一振,調出電子地圖投放出來,“目前速乩星一共54個空間裂痕,分布在13個區,最大的是C市這個,覆蓋範圍直徑1公裡,有擴張趨勢。”

宣時雨蹙眉,“54個?”

鄒格解釋道,“對,昨天向你們求援時還隻有35個,從昨天中午到現在新增19個,這個數字還在增長,再這樣下去,加上你們第6軍恐怕都要控製不住。”

顧蕭肅問,“民眾撤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