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洗澡。”兩套衣服是給沈閣慵準備的,他自己當然是有浴袍在浴室裡麵,“半個小時,我出來給我個答複。”
浴室裡沒有嘩啦啦的水流聲,夏清憐估計是用的浴缸,浴室裡麵是能看見外麵的人的,外麵卻隻能看見磨光後一片霧蒙蒙的白。
夏清憐洗好了,浴袍下的腿珠光粉飾,血管明顯,皮膚細膩勝雪泥。“想好了嗎?我的回答呢?”
沈閣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出乎意料的問了句:“我可以睡在你這裡嗎?就今晚。”
夏清憐手上本來正在搞騰一些東西,沈閣慵這話一出,手上的動作硬生生的凝滯了一下,不過也就那麼一下,下一秒他的動作就如初了,繼續搞騰,先點好香薰等會可以輔助睡眠,再拿出一盒積木,繼續拚,積木之前已經拚好一半了,“我不和臭烘烘的人睡,衣服剛剛拿出來了,你自己看著辦。”
沈閣慵拿著衣服邁進浴室後,他發現夏清憐慢慢地靠近了浴室那扇落地玻璃,奇怪,明明外麵看不到裡麵的動靜,夏清憐眼神的依舊精準地找到了他,夏清憐在說話,嘴巴張得比平日大,故意讓他看口型,沈閣慵仔細瞧著,夏清憐神色輕佻,腿白嫩細長,帶著還未乾的水珠,活脫脫像那種小說裡麵的男魅魔,浴袍裡麵的肌膚,若隱若現,那話分明地說著:“狼入虎口。”沈閣慵感覺有一股難以控製的燥熱從下腹襲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在抬頭看向夏清憐原來的位置時,他已經放慢速度在笑著揮手了,沒等沈閣慵反應完全,夏清憐就走開繼續擺弄他的積木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他知道的,沈閣慵一定看出來他說的什麼了。
最是要命的是一臉清冷氣質的人給你搞基情滿滿的戲,更何況夏清憐的氣質裡還有一部分的貴氣,沈閣慵這澡洗得挺久,鬱結的燥熱總算是壓下去了點,沈閣慵想如果夏清憐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會笑著逗他吧,或者他會覺得自己是變態?可是夏清憐已經是他見過的最變態的了,最開始時他還內心吐槽,夏清憐有時候像個時不時就fq的公狗,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覺得夏清憐挺可愛的,尤其是逗他不成憋著一口氣還裝著無所謂心裡繼續敲算盤下次怎麼整他的時候,後續是什麼呢?後續是這玩意兒上課給老師下心理暗示,每次都在他出神是點他起來回答問題,簡直不要太恐怖。
洗完澡,沈閣慵正打算吹頭發,才想起來夏清憐剛才的頭發甚至是滴著水的,基本上和沒擦頭發一個樣,臥室裡麵的空調是開著的,指不定會著涼。浴室裡麵隻有一跟毛巾,不出意外的話是夏清憐的,沈閣慵拿起梳子和毛巾,夏清憐忘了給他拿雙拖鞋,沒辦法他隻能踩著浴室的水花,濕噠噠地來到了夏清憐身後,他才把毛巾搭在夏清憐的頭上,打算給他擦一擦。身下的人就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乾什麼?”夏清憐轉過頭來盯著他,那眼神和話裡分明說著,莫來挨老子(彆來沾邊)。
“你頭發是濕的。”沈閣慵垂著頭看著他,毫無避讓。
“怎麼?你想給我擦擦?”夏清憐像是覺得有趣,他放下手裡的積木工具,轉過身子看著沈閣慵,“怕我感冒?沈同學?”
“對,怕你感冒。”沈閣慵看出來了,夏清憐現在是想逗逗他,這些天的摸索,他發現了,逆著夏清憐來,夏清憐更起勁,反而順著他來,夏清憐會覺得無聊,很快作罷。
“怎麼?沈同學,我感冒會礙著你?你心疼?沈同學你是gay嗎?”夏清憐下巴側仰,嘴角上挑,眼神放亮,這是起勁兒了,不應該啊,他今天可是順著夏清憐來的,怎麼會越來越起勁?
“牙尖嘴利”,沈閣慵沒收手,擦得更用力了。
“怎麼說中了?你喜歡我嗎?”夏清憐自顧自說著,“那可怎麼辦?我要是不喜歡你呢?沈閣慵?怎麼不說話。”
“喜歡,怎麼了?”沈閣慵把手收了一隻回來,捏著夏清憐仰起來的下巴,把唇故意湊了過去,他看見了,夏清憐身體僵著,瞳孔猛的一震。
下一秒,夏清憐就大笑了起來,他說:“不怎麼樣,我不喜歡彆人碰我頭發。”說完卻繼續放任著沈閣慵擦他的頭,直到沈閣慵把他頭發擦乾,打算拿著梳子給他理順,夏清憐才有了動作,他把沈閣慵拿梳子的那隻手抓到麵前,狠狠咬了一口,牙印子下死血都被咬出來了,夏清憐咬牙切齒地說:“得寸進尺。”
被咬了過後地沈閣慵,繼續給他梳著頭,炸了的貓毛總得理順不是?不能因為貓撓你兩下,咬你一口,就停下來吧。
身下的人開口了,居然不是讓他放開狗爪子彆碰他頭發:“你胳膊沾水了嗎?”
“沒有。”
“手呢?”
“也沒有,我拿一隻手洗的澡。”
“但是你拿兩隻手給我擦的頭,翻過來給我看看。”反應過來的夏清憐一臉的凶巴巴,找準機會,給沈閣慵彈了個腦瓜崩,“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夏清憐逮著仔細的瞧,滲了層水,早知道他今天就自己把頭發擦了,現在後悔死了。正懊惱著,他就感覺嘴上湊過來了一個薄且軟的東西,像蜻蜓點水似的,沈閣慵狗膽不小居然吻了他一下。夏清憐懶得說話,拉開櫃子裡的醫藥箱重新給沈閣慵換了藥,並且狠狠地掐了沈閣慵腰一把。
此時的沈閣慵還在想,剛才夏清憐的嘴巴嘟著,腦袋發抽沒忍住親了夏清憐,夏清憐居然什麼都沒說,他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撥動著夏清憐的頭發,很軟,和他的唇瓣一樣,不過夏清憐頭發偏黃,不像是那種缺營養的偏黃,反而像混血的那種頭發看起來更有質感些,也不粗糙,他的嘴唇像含著水一樣,很好看。
包紮好後,沈閣慵以為夏清憐就這麼算了,除了剛才他掐的那一下,應該不會再去計較他那一吻,沒想到,夏清憐竟然去鎖上了門,然後俯身把他壓在了床上,深深切切實實在在地來了個吻,一吻告彆,沈閣慵腦袋懵了,夏清憐這個主導者倒還喘不過氣了,“沈閣慵,這才叫吻,你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叫做小孩子偷親。”他分明還喘不過氣,人卻囂張得很。
夏清憐的浴袍下胸腹的美色直接襲擊進了沈閣慵的眼裡,沈閣慵感覺腦袋瞬間白了,隻有身體的本能,唰的一下就把某處的烈火點燃了。
“反應這麼大?”身上的人居然在笑,夏清憐的大拇指突然撫上了沈閣慵的唇瓣,像是在撫摸什麼珍物一樣,輕輕地,沈閣慵現在很難受,身體本能讓他不斷的亂蹭,“彆亂蹭,明天把你閹了。”說完夏清憐卡著沈閣慵的脖子再次落下一個吻,不同的是這次很輕,像去融化冰川一樣。
“夏清憐,求你了,離我遠點”,沈閣慵的聲音啞然,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裡麵的淚水珠子像是要兜不住了。
“怎麼要哭了?”夏清憐的另一隻手已經“不懂事”地移到了小沈同學上,僅僅隻隔著一層布料,身下的人顫抖著,緊緊咬著唇忍耐,他的眼神錯愕含情,夏清憐親了親他的淚珠。
“我沒開玩笑。”沈閣慵咬著牙擠出理智。
“什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夏清憐搞蒙了,就這麼一瞬,身下的人突然反壓了上來,夏清憐被壓得動彈不了。
“我說,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也彆開玩笑了。”說完沈閣慵就進了浴室,留下夏清憐一個人躺在床上。
夏清憐偏頭一笑,慢慢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看了一下浴袍,“誰跟你開玩笑啊,我也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好嗎?”說完搖了搖頭,走到工作台上拿了包餐巾紙,沒辦法,有人要做忍者,他這個偽君子隻能先將就一下了。
浴室裡麵的沈閣慵第一時間居然崩潰得哭了一場,他還是不明白,他希望夏清憐喜歡他,但是一想到如果夏清憐喜歡他,他又覺得他沒那麼好,同桌兩個月了,到現在他都看不懂夏清憐什麼時候是開的玩笑,什麼時候是認真的,他說話老是一副笑的樣子,給人一種很好親近的感覺,不說話的時候卻是冷冷清清的,讓人有一個莫大的疏離感,如果他剛才沒有感受錯的話,身上的人邪火也燒得旺,剛才夏清憐臉上的粉色不像是假的,也不像是逗著好玩,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夏清憐總是一副玩玩的樣子,但是他並不想玩玩。夏清憐有時甚至像一條黑色毒蛇一樣,偏偏沈閣慵認為那是一隻白色的高貴的貓,時不時喜歡掏他兩下。如果夏清憐真的喜歡他…如果有那一天,如果是真的,他會將自己的一切剝開給夏清憐慢慢觀賞,哪怕他可能會把自己扔掉,但是這恰好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