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頭發顏色有一點點偏黃。”
“啊,你說這個啊,確實是因為這個,我也就隻有這裡像,我比較像我媽,好看嗎?”說完夏清憐給沈閣慵拋了個媚眼,給沈閣慵搞害羞了,夏清憐就擱那悶聲的笑。
醫院到了,下車時,沈閣慵靠近夏清憐的耳朵,用了隻有他們才聽得見的聲音說“好看,變態。”
夏清憐愣了一下,“還以為你不會回答呢。”又咬了咬沈閣慵的耳垂:“喜歡變態?你又能是什麼好東西。”然後笑吟吟地去給腦袋已經空白了的小沈同學掛號。
檢查結果出來,沒什麼大事,就是叮囑不要感染不要沾水,定期碘伏消毒換紗布,心血來潮,夏清憐拉著沈閣慵一起做了個全麵檢查,因為媽媽的死亡,夏家半年就會做一次全麵檢查,竟然來都來了,乾脆就做了。多項檢查過程繁瑣,等檢查完了,差不多就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了,檢查報告明天才能出,隻有下個星期才能回來看了,最後一點時間,夏清憐聯係了窺林的法務,打沈閣慵監護權的官司,起碼要剝奪沈閣慵父親的監護權,這樣沈閣慵的監護權要麼落到其他親人那裡去,要麼落到社會上,這樣就會好辦多了。
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沈閣慵呢?大抵是一開始想挑釁卻害怕得摳手指甲,大抵是他忘了拉窗簾的時候他拿著卷子用手給他擋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午休,大抵是,空調吹得他自己都手腳冰涼他還是脫下校服給他披上,沈閣慵一直都不是個爛好人,但是他尊重值得尊重的人一切,明明是一個不想惹事想要把自己摘出去的人,隻要夏清憐有動作,他就會不計後果的一起。夏清憐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他很清楚什麼是見色起意,而沈閣慵是他見色起意後日久生情的歡喜。
張叔把他們帶回宅子後夏清憐就讓他下班了,去學校還是坐公交車更好,換上校服背好書包,三人就準備出發了,夏柏憂的腿還是疼得厲害,走到公交車站他就真的撐不住了,沒辦法,夏清憐讓喬阿姨給老師打個電話,夏柏憂繼續請假。小獅子的筆記重擔就交給他這個偉大的歐尼醬了。
下午的陽光明晃晃的,夏清憐扣上書包裡備著的鴨舌帽,發現沈閣慵正在看著他:“你要帽子嗎?”
“不用。”沈閣慵估計是站累了,貼著夏清憐的腳邊就蹲下了,“要下雨了。”
沈閣慵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夏清憐很是不解,“什麼?”
“螞蟻搬家,喏,你看,地上好多。”沈閣慵撿起一小節牙簽大小的樹枝,戳了戳一個背著糧食的螞蟻,“還挺努力。”
夏清憐退出正在編輯的PPT,點開了相機,照片裡沈閣慵斜側著的臉打上了濃鬱的陽光,手裡戳螞蟻的小棍子被他弄得要壞不壞的,還挺好看。
與此同時,有個小姑娘拍下了這一幕,發到了網上。
到教室後沒多久,廣播聲音傳出,“請高一各位班長注意,各位班長注意哈,立刻帶著一位同學,到行政樓1樓大廳開會,請帶一位力氣不錯的男同學啊。再通知一遍啊……”
按照以往夏清憐肯定會讓夏柏憂或者沈閣慵陪他去,但是今天不同,小獅子沒來,沈閣慵受傷,沒辦法,夏清憐走到講台上“大家都聽到了哈,有誰願意去搬點東西,各位也都知道學生節已經錯過了一次,但是足球聯賽還有,誰願意去?”
第一秒沒人,第二秒沒人,有些同學躍躍欲試手剛冒出尖尖又縮了回去。
“班長,我去。”是沈易。
走出教室,夏清憐打量著沈易,“注意補充營養 。太瘦了,跟細狗似的,你剛才在寫數學吧,寫到一半,怎麼就出來了?”
“思路卡了,出來放鬆一下,萬一等會就豁然開朗了呢?”沈易開懷的笑著。
夏清憐眯了眯眼睛,騙子。沈易解題一直都是一路觀底確定了後才開始寫,什麼寫到一半卡殼了,屁話。夏清憐不由得想,騙自己有什麼意義呢?心裡存疑,麵上卻沒變,“這樣啊~那好吧,快點走吧,要是墊底到會很尷尬。”夏清憐笑吟吟的拉著沈易往行政樓方向走。路上遇到了其他班一些認識的班長,夏清憐就打打招呼。
開會無非就說了兩件事,一是貧困資助,二是安全約定家長簽字,當然不可能真的帶回去給家長簽,學校的黑幕都是自己簽,等會兒簽完字要交到年級辦公室,沈易抱著一摞簽字單和貧困政策指南,夏清憐手裡拿著薄薄的一層貧困資助申請表,班上申請的人數不少,全年級最多的班就是他們班,十九張申請表,彆的班一般隻有幾個。
一班申請名錄裡麵大多都是貧困戶和殘疾父母,有幾個是重大疾病,還有些其他貧困。沈易在裡麵,沈閣慵也在裡麵。裡麵有一張最糟心,王禮治邦的申請單,申請的是重大疾病和父母亡故,這意味著,不久後他就要失去雙親了,天意弄人。王禮治邦這位同學他略有注意過,長得很像新疆那邊的人,挺帥的一個小夥子,能考進一班說明成績也不錯,起碼211是能上的,但是很悶,不怎麼愛說話,一個多月才和周圍的搞笑男女有話語,大多時候都是聽彆人說話,這樣的同學往往很好管理,因為他們不會和你討價還價,很服從班級上的安排,也會安靜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多注意。可惜王禮安邦除了成績和長相就沒什麼特長了,不然高低他得像收沈易一樣,把王禮安邦收進窺林幫忙。
這些天沈易交了四張稿子,其中兩張錄用,一張提供了靈感,還有一張設計的太大眾了不符合當時的題材,被pass了,財務應該把錢打過去了,起碼百來萬應該是足夠的,他爸爸的情況估計得花去大半,沈易的學費和家人生活費肯定是夠了,他有才華,留下是好事,但是還是需要專業培養,而且他得搞清楚沈易剛才為什麼騙他?報答他?幾乎不可能,沈易不像是那種會因為點事就感恩的人,他更覺得是自己的才能足夠,而沈閣慵完全相反。
學校安排的工作,花了德育課和三晚才成功弄完,還好今天隻有生物作業,陳老師又是那種上一節課做作業一節課的模範老師,這一點再次俘獲一大批學生的心。不占課不拖堂留時間作業少分數高課堂有趣,這是一班對生物老師的評價,在學生裡這種評價堪稱完美,但是聽說其他幾個班,就不是這樣了,果然有的班主任真的對自己班的孩子很好,有的老師完全就是人渣,夏清憐在網上看見不少惡心老師做的畜生事,隻能說,他不是聖母他希望那些人渣早點下地獄,學生就一定要尊重老師嗎?如果你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你憑什麼要求我尊重人渣?這是他的觀念,畢竟他自己初中的班主任那個老妖婆,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他無比慶幸現在的班級和老師。
沈閣慵看夏清憐在望著窗外發呆,就戳了戳他,“夏清憐,你要上去照晚自習。”經過這些天鍥而不舍的觀察,他發現夏清憐在情緒起伏很大時會望望外麵的世界,愉悅,難過,生氣,他都不會表現出來,你隻需要看他看的是什麼東西就能明白。比如看天空飛鳥或許是愜意或許是難過,看樹林草地是想平靜和愉悅悠閒,盯著遠山看如果當天不是下了雨那就說明他現在心裡很難受,如果看的是學校裡麵的人動物已經車輛那說明今天的夏清憐十分的開心。沈閣慵想不愧是我,我真是太棒了。
恰好齊鬆開口說話:“好香啊,什麼味道?”
沈閣慵脫口一句:“小鬆子,惟吾德馨。”搞得幾個人悶聲笑得肚子疼,因此還被剛上講台的夏清憐警告了一通。
“你們幾個再笑,就出去站一個星期。”
好了現在他們強製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