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雲墨和汐然在路過魏燕玉房門口時,隻聽見裡麵傳來些許吵鬨聲,過了一會,少昀便從房裡退出來,一看見他們兩個,就做出不要說話的手勢,示意著他們一起離開。
他們三人來到花園的石桌旁坐下,汐然忍不住先問:“魏老板是怎麼了嗎?”
少昀有些苦惱的搖了一下頭,歎息道:“唉,還是老樣子……”
汐然和沈雲墨互望了一下,汐然試探性的問:“如果你們有什麼煩惱之事也可以跟我們講講,不用老是憋在心裡,說不定我們可以給你們出好主意。”
“告訴你們也無妨,”少昀看得出來汐然和沈雲墨不是八卦之人,想必是真的願意幫忙才提出如此建議,“這要從五年前我來到詠醇樓說起。”
五年前的少昀告彆了自家師父,到處遊曆學習,當他來到詠醇樓時,正好詠醇樓剛開張不久,當時的老板並不是魏燕玉,而是她的姐姐魏宜心,是她在樓中主持大局。
魏宜心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遠勝於魏燕玉和詠醇樓中其他女子,所以在她打理之下的詠醇樓,一時之間風頭無二,很快名頭便響徹整個銀禾城,很多百姓都慕名而來,加上魏宜心說話做事大方得體有分寸,所以從未做錯過任何事,就連小她三歲的魏燕玉,都滿心欽佩著自己的姐姐,對於魏燕玉來講,魏宜心就是這世界上最厲害最優秀的人。
魏燕玉曾對少昀說過,雖然很多人對魏宜心有傾慕之意,但她心中除了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而那人,便是來自封國的將軍容塬。
“容塬?”聽到這名字時汐然不由得喊出聲來,“是土原的塬嗎?”
少昀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到汐然越發詫異的眼神,便繼續說下去。
原來,魏宜心和容塬自少時認識,二人是青梅竹馬,容塬是因為身體原因,所以一直寄住在爺爺奶奶家中,一直到容塬十五歲時,他的父母才來把他接回封國去。
在離開之前的那個雨夜,容塬悄悄的跑到魏宜心那裡,淋著大雨隔著一個窗戶對她說:“心兒,你是否願意相信我,待我長大之後,回來娶你可好?”
見屋裡的魏宜心因為臨近離彆而難過不已不願意出門,容塬隻能繼續說:“心兒,無論你作何決定,我都會尊重你,隻是……隻是……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能否再出來見我一麵?”
等了很久,還是沒見魏宜心出來,容塬很失望,隻能低頭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容塬驚喜抬頭,雨水蒙住了他的眼睛,他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魏宜心淚流滿麵的模樣。
魏宜心也沒有顧及太多,直接飛身撲到容塬身上抱住他,雨水很快淋濕了她。
在淅淅嘩嘩的雨聲中,容塬聽到了魏宜心的聲音,“我願意。”
當時的容塬並沒有想到,這會是他這短暫的一生當中,聽到的最美好的一句話。
就這樣,容塬第二天便被父母帶走了,魏宜心家中長輩過了幾年後,也匆匆離世,剩下她和魏燕玉兩個人,為了能夠養活自己和妹妹,魏宜心經受了很多磨難。在寄人籬下之時,她什麼苦活雜活都乾過,後來幸得一老板娘賞識,才習得酒樓經營之法,最後在那位老板娘的幫助下,來到了附近的銀禾城開了詠醇樓,把小小的詠醇樓慢慢做大。
容塬離開之後,魏宜心收起一顆心隻為了等他歸來,這一等便是十五年。
魏燕玉曾經無數次勸過她,但卻一點也無法動搖魏宜心的想法,在古代,一個女子到了三十歲仍未嫁娶,那是多麼可笑之事。
縱使四周流言四起,魏宜心依舊沒有動搖,隻是專心致誌的打理詠醇樓和照顧詠醇樓裡所有人。
一直到某天雨夜,才來詠醇樓不久的少昀看到在這漫天雨景之中,有六個匆匆跑來的身影,他們停到少昀麵前。
帶頭之人雖然身著普通麻衣,但仍掩蓋不住他一身豪邁的氣勢,“敢問公子,這裡是否可以留宿?”
“可以的,我帶你們進去吧。”少昀熱情的帶他們進去。
“多謝公子。”帶頭人彬彬有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