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然一直抽泣著,差點就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鬆開手,退開幾步,忍住哭意說:“你帶我去吧,麻煩你了。”
守辭看到汐然如此生疏的樣子,內心升起一種無法言喻的酸澀感。
很快,守辭便帶汐然來到人界拓族部落,這次汐然全程不敢像以前一樣抱住守辭,隻能一直抓著流泉鐧,幾度差點掉了下去,還好守辭眼疾手快,才沒有出事。
汐然應該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場景,守辭帶她進宮殿後,汐然就看到君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旁邊隻有一位侍女在旁邊守著,偌大的寢殿看起來格外冷清。
“君玥!”汐然一邊喊著跑過去。
侍女這才發現他們,“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太子府!”
守辭長袖一揮,侍女立馬說不出話來,隻能站在原地乾張嘴吐不出聲來。
汐然跑到君玥床邊,不敢太大聲喚她,隻能壓低聲線叫了她幾聲。
君玥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她還是強撐著睜開了眼睛,見是汐然,一時愣住了回不過神來,“汐然……我……我沒看錯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君玥,真的是我,我來找你,還有守辭,你看,他就在這。”君玥順著汐然手指的方麵看向旁邊站著的,麵露擔憂之色的守辭,這才確認他們真的來找她了,一時淚如雨下,“我……我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們……了……”
“君玥,你怎麼會突然病得如此嚴重?你現在感覺如何了?”汐然急切詢問道。
守辭見君玥還是沒有什麼精神說話,便自己踱步到君玥看不見的盲區,往她體內注入一點神力,君玥一下子精神好了起來。
“看到你們,我感覺好多了,”君玥強撐著笑道,“真好,你們能來看我,這樣我死也瞑目了……”
“你彆這麼說,一定會好起來的,怎麼你這宮殿這麼大隻有一個侍女在啊?還有拓族太子人呢?”汐然拉著君玥的手問,隻聽見君玥發出吃疼聲,汐然驚覺不對勁,拂開君玥的衣袖一看,上麵竟布滿大大小小的鞭打傷痕,連一旁的守辭都完全意想不到。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傷痕?是不是有人打你了?”汐然見君玥一臉為難的模樣,“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藏著不說嗎?”
守辭把手放在汐然肩膀上,想著讓她冷靜一下,自己對著君玥開口道:“是太子拓跋超所為嗎?”
“不是拓跋超,”君玥臉上露出無奈又絕望的表情,那些不久前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又一一浮現在她眼前,“我來到這裡才知道,在我送嫁的這段時間裡,拓族內部出現了政變,拓族皇帝重病臥床不起,原來的太子拓跋超被以與封國聯合謀反的罪名削去了太子身份,收押大牢,他的弟弟拓跋戎成為了新的太子,我最後被安排嫁給了拓跋戎,怎知他是個衣冠禽獸,我嫁給他之後,他日日心情不好就打我,自己後宮納了三十四名女子,個個視我為眼中釘,我本無意與他們過多爭論什麼,隻能安靜過日子,結果拓跋戎還是看我不順眼,收走了身邊服侍我的人,隻留下小魚,我自己身體也不爭氣,打久了也就落下了病根……”
汐然氣紅了眼睛,“怎會有如此卑劣惡心之人,我立馬去殺了他替你報仇!”
“汐然……”君玥沒有什麼力氣拉住她。
還好有守辭在,他拉住汐然不讓她走,“汐然!你冷靜點,你能殺人嗎?你會殺人嗎?不要一時意氣犯下大錯。”
“那我能怎麼辦?君玥已經病成這樣了,我們本以為她嫁的是那位善良有謀誌的拓跋超,結果呢?居然狸貓換太子,臨時換了個人,他們到底有沒有把君國放在眼裡!”
“恐怕此事君國人還不知曉,就算他們知道了,其實也做不了什麼,現在一切都太晚了,”守辭壓低聲線,用隻有汐然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剛才探查了一下,君玥的身體已經油儘燈枯,救不回來了,汐然,你聽我的,現在隻剩下兩天的時間,先好好陪在君玥身邊,等……等她走了之後,我們再想辦法報仇。”
汐然明白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有些事實她必須接受,可是她內心如同刀割般疼痛不知,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極了,“可是……我待在她身邊無用啊,她最想見的人應該是黎川,守辭,有沒有辦法把黎川喊過來呢?”
“黎川本以為君玥無事便去閉關了,怎知……現在要喊他出關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去求神主,隻有神主的神令才能喚醒黎川。”守辭解釋道。
“那我們一起去吧,我說不定可以幫上忙勸說一下,畢竟我和神主也算認識了。”汐然哀求道。
守辭想了一會,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我現在先給君玥度點神力,讓她可以精神好點,再布下一個結界不讓彆人靠近傷害她。”
“嗯,謝謝你了,守辭。”汐然打從心底感激守辭。
守辭自然而然的握住汐然的手,驚覺不妥後卻舍不得鬆開,“君玥也算是我的朋友,幫助朋友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
之後守辭把大概情況跟君玥解釋一下,就說是去找黎川。
君玥深知君國離這裡很遠,怎麼他們能把他叫來呢?但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這些問題了,既然他們說有辦法,她自然是相信他們。
最後在汐然的安撫下,君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見她無事的兩人交代了侍女一下,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