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夠嗎?”奕楓看著安清還未聽懂的懵懂模樣,憂心忡忡問道。
“本尊自有辦法,你們無須擔心,尤其是你,朝顏,本尊知道安清自降世後便一直待在你身邊,這次也是迫不得已,本尊需將他帶走一段時日,你能否理解?”璽塵詢問道。
朝顏看向安清,如今的他眉目間神態與禦廷很是相似,也正是因為如此,禦廷沒法完成的事情,也隻能交予他完成了,“神主,朝顏明白,您儘管將安清帶去,我相信他一定不會令您失望的。”
“好,那便先這樣,明日本尊就去仙界將安清接走,你們各自做好準備,三月後的一戰,隻許勝不許敗,否則,整個六界將會全部覆滅重生,屆時彆說你們,就連本尊也將不複存在了。”璽塵連自己都能拿來當做例子,便可看出此事有多嚴峻了。
“是,神主!”大家異口同聲回應道,他們也清楚,大事當前,不可有任何懈怠之意。
守辭聽完汐然說的話之後心裡一陣強烈的抽痛,腦海裡一直不停回蕩著剛才汐然說的那句話,“三個月之後的初六便要舉行祭天大典……”
看到守辭一句話都沒說,汐然心裡特彆焦急,她急忙喚道:“守辭,守辭……”
“三個月後的初六……這麼快……”好不容易才等到守辭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汐然垂下了頭,帶著深深的內疚之意說道:“對不起,守辭,雖然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講都太突然了,但這就是事實,這是北海星君敘白親自卜算出來的結果,他花了那麼長時間去測算,應該不會出錯,三個月後初六那天,如果我們不及時舉行祭天,老天便將會把我們六界完全覆滅掉,所有生靈都會在那一天死亡的。”
“那我們怎麼辦?”守辭緊緊的抱住汐然,帶著啜泣之聲說,“你好不容易剛剛回到我身邊,結果現在告訴我,我們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汐然,我們不去參加祭天了好不好?最多到時真的六界被覆滅,我們就一起麵對這個結果,生死福禍都相依,好不好?”
汐然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心裡如同被撕扯般疼痛不已,“守辭,隻是用我們六大神器的命去換回六界平安,這是多劃算的交易啊,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要一起坦然麵對這個結果,隻是……隻是現在確實來得有些突然,但我們也不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們要做的,就是珍惜還能在一起的時光,我們不要再浪費這每一分每一秒了。”
“是,對其他人而言,用你們去換回六界蒼生的安定,是很劃算的一件事,可是你是我的命,沒有你的話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麵對以後的一切,汐然,我們一起闖過了那麼多關,可現在卻要終止在這三個月後,我本以為自己會坦然接受,但到現在我才發現,我根本接受不了!”
守辭說著說著有些失控,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又有要入魔的衝動了,他拚命按捺住心中那股猛烈的悸動,汐然就站在他麵對,他絕對不能失控!
“守辭……你彆這樣……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汐然覺察出守辭在顫抖,她以為是他情緒過於激動,因此沒注意到他的其他異樣,“守辭,你冷靜下來聽我說,你想想,我們兩人這一路走來,能有緣結成夫妻,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我們一起救過君玥,幫助過雍州城的百姓,共同麵對天雷,我還能死而複生回到你身邊,我們已經經曆過那麼多彆人未曾經曆過的事情,這些記憶對我們而言都是異常珍貴的,即便我以後不在你身邊,但我其實並沒有離開,我隻是化作塵土和空氣,變成另一種存在繼續陪著你而已,守辭,你要答應我,我們要好好珍惜這剩下的日子,開心的過好每一天好不好?”
守辭實在不忍看到汐然擔心自己的模樣,努力平複內心的氣息,“汐然,那如果是你呢?如果三個月後走的人是我,而你留下來了,那你也會如此堅強的麵對嗎?”
“我?”汐然雖然對守辭的這個假設感到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回答,“我會,守辭,我愛你,為了你,我更會好好麵對這一切,我們彆忘了當初的昕瀅和景初,還有現在的瑾兒,他們跟我們一樣,都嘗試過生離死彆的滋味,昕瀅和景初當初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但他們並沒有浪費,而是圓滿的將剩下的日子過好,瑾兒也一樣,她帶著對禦廷的思念之情去遊曆山河,但她並不感到孤單,因為她能感覺到禦廷還是一直活在她心裡,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每時每刻都與對方在一起,隻要心裡有對方就足夠了。”
守辭思索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情緒才平複下來,“汐然,你說得對,其實我們早就預見會有這麼一天到來,我本來是心裡有準備的,隻是當事情發生之時,我才痛恨自己雖然身為魔尊,卻沒能保護自己心愛之人的那種無力感,汐然,你一定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無論三個月後結果如何,我們活著的人都要堅強麵對,代替對方好好繼續去看這個世界。”
“守辭,”見守辭想通了,汐然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嗯,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要後悔。”
他們兩人就這麼站在原地相擁了很久很久,汐然一直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並沒有注意到守辭眼神中藏著的複雜情緒,他心中不停默念著:汐然,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說過的話,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我們都要學會接受並代替對方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