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辭很是擔憂的看向汐然,見她情況還好,便才放下心來,“可惜你不知道的是,這十年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我們查得一清二楚,於是我們決定給你設套,讓你自己中招。”
“難道……那些乾屍……”麓宗這才恍然大悟。
“沒錯,這段時間你們所吸走魔力的乾屍都是我們私下早就安排好的遊魔,他們早就沒了性命,是我們將魔力注入他們軀殼之中,再將其易容成魔界人的模樣,吸引你們將他們擄走,到後來璽塵下令帶走沈雲墨去幫安清修煉,在沈雲墨離開之前,他自知此事終會瞞不下去,所以給你下了死命令,讓你和其他手下安排用幻術讓藍豐禕來做你們的替死鬼,而藍豐禕也是因為自己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所以上了你們的當。不過你還是太過貪婪,不肯就這麼放棄藍豐禕身上的魔力,還想趁現在去將他身上的魔力給吸走,這才將你的本性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眾人聽完恍然大悟,隻有瑾兒和龍少珩是之前從守辭口中得知此事的全部真相,才不會太過激動,這個計劃他們私底下商量了許久,龍少珩一直在觀察麓宗的一舉一動,準備了可以讓藍豐禕假死的毒藥,瑾兒則是在回到魔界前便收到了守辭的風語,當初沒能保護好汐然的孩子,這也是瑾兒的一大心病。所以為了鏟除麓宗,她果斷選擇回來,並且在麓宗麵前假裝會為了他考慮留在魔界的樣子,最近也經常約他出來遊玩,讓他對其他事務放鬆了警惕,這才能讓一向謹慎小心的麓宗中招。
麓宗眼帶寒意的望向瑾兒,問:“瑾兒……你也是為了製服我……才對我這麼好的嗎?”
瑾兒依舊保持著理智和冷靜的態度說:“是,你當時重傷了黎漓,害死了莫離,還有汐然和守辭的孩子,我自然不會放過你,像你這樣的殺人凶手,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瑾兒的心從未動搖過,她隻愛禦廷一人,斷是不會為了麓宗而產生留在魔界的念頭。即便當初麓宗殺害了莫離,重傷了黎漓,卻放過了她。
瑾兒這幾句話算是徹底破了麓宗的防線,他已經無力再辯解下去,隻能自嘲的笑了笑,說:“原來都是騙局……嗬嗬,是,沒錯,當初殺死莫離,帶走夫人的就是我,將魔界人帶到魔主麵前,任他吸乾他們身上魔力的人也是我,但我對魔界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的,你們憑什麼可以質疑我!我不服!”
“你害死那麼多魔界人,造成了許多人家破人亡,居然還好意思說對魔界忠心耿耿!你還要不要臉了?!”人群裡有人聽不下去,禁不住回懟了一下。
“怎麼不好意思說?”麓宗冷笑著回應道,“我自小聽從家裡人的話,就算是作為純種魔族人裡最卑微的存在,也一直保持著善心,可後來呢?我家裡人被無辜殺害,我被重傷拋至亂葬崗裡,就連魔丹救回我時也是看中我身上的魔珠而不是真心想救我,這樣就算了,我本來想留在魔丹身邊儘心為他效力,希望時間能幫我證明,就算我是最卑微的魔種人,也是可以為光大魔界而奉獻自己的力量……”
“結果呢?魔丹暴戾成性,自私自利,根本不配成為魔界之主,我決意棄他而去,想著投靠在你守辭的門下,可是你雖然為人和善,做事堅決果斷,但實在太過軟弱,狠不下心來辦大事,你非但沒有讓外界人見識到我們魔界的力量,甚至還一直要我們魔界人為了他們而不停的委屈自己,你這做法比魔丹還要可惡!我們總是讓步又能獲得什麼呢?隻能讓彆人覺得我們魔界人都是孬種,一點用都沒有!但明明我們不是!我們有的是能力走出魔界,甚至可以一統六界,但在你身上,我完全看不到這種希望。”
“隻有沈雲墨,他有著不比你差的魔力加持,也有光大我們魔界,想要帶領我們辦大事的想法,有這樣的魔主才是我們的榮幸,我自然是聽他的命令,唯他是從。”
從麓宗說出的那麼多話中,大家終於明白他為何要背叛守辭,做出如此多泯滅人性的行為,原來他的三觀根本就跟他們完全不同,自然是走不到一起,無法成為同盟。
“那你認為沈雲墨就一定是良主嗎?”守辭沉著冷漠的看著麓宗,看得他不由得汗毛豎起,深深打了個寒顫,“沈雲墨是璽塵的分身,他為人城府極深,這麼多年來因為被璽塵控製著才不會到處作亂,但你覺得他真的是為了魔界才一直這麼忍耐下去的嗎?他之所以會處心積慮想要殺了我和汐然的孩子,就是因為他知道神魔結合的生靈,身上自帶的力量會有多可怕,他跟璽塵一體的時候就已經親眼見識過這種可怖,若是再有這樣的生靈出現,並且不能為他所用的話,那這孩子便是他最大的威脅,所以他才要想辦法提前消滅掉!”
守辭眼睛裡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激動,孩子是他的心頭肉也是他的痛,要不是他靠著強大的意誌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隻怕他現在早就發狂了。
“而他之所以讓你們去尋找魔界人來吸收魔力,也正是因為他自己需要更多的靈力去對抗璽塵,璽塵才是他的真正目標,隻要他身上的靈力比璽塵的強,那他便可以奪取璽塵的身軀,滅了璽塵的神識,成為六界中唯一神魔一體的存在,你認為到時候的他真的會扶持魔界嗎?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比誰都更厭惡自己是魔種人的身份,當他成為六界至尊時,他隻會親手把魔界給鏟除掉,到時候,他就可以真正不受以前身份的束縛,完全統一六界,他做了那麼多,為的隻是自己,而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魔界。”
“這……我不信……我不信……你撒謊!”麓宗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不停搖著頭否認,“明明魔主就有跟我們保證過,隻要我們聽他的話,以後他就會將我們魔界發揚光大,不用再受其他人歧視的。”
“你仔細想想,他自有意識以來就因為自己是魔種人的身份而一直被璽塵壓製著,他視璽塵為眼中釘,蟄伏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一個成熟的時機來對付璽塵,他心底比誰都要厭惡魔種人的身份,更何況我們是從妖界變為魔界的,很多人容易中血氣喪失理智入魔,這對於他而言都是負擔,他又怎麼可能真心對待我們?你這麼長時間以來為他做了那麼多,結果都隻是被他耍得團團轉而已!”守辭上前揪著麓宗的衣領,就想讓麓宗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錯,“他若是真心為魔界,就不會讓你們一次又一次奪走魔界人的性命!連那些無辜的自己人都不願意保護的人!又談何扶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