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確定人沒事，轉身下樓，背影漸漸消失在樓梯口。

……

晚上自習，沒有老師看班。

向逸埋在臂彎裡補覺，薄薄的看得出他清瘦的肩胛骨，呼吸很淺。

白笛停下手中的動作，偷看他。

他睡著的時候很乖，褪下往日的疏離與漫不經心，眉眼也溫柔，眼瞼下有片段淡淡的青黑。

向逸的長相張揚地恰到好處，膚色很白，卻不顯女氣，卻總是滿身刺對向彆人，

“向逸，我不明白”白笛小聲嘟囔著，思緒漸遠，手中的圓珠筆畫下幾根雜亂的黑線也沒在意。

天色忽晚，路邊亮起來的橘黃色小燈連成一列，延伸至遠處，潔淨的玻璃窗映出淡淡的橘黃，連帶著幾點出逃的星光與溜進來的涼風擦過，悄悄藏進一個人的心事，生了根發了芽，肆意生長著。

“發什麼呆？”男孩悶悶地聲音拉回她。

向逸早在白笛看過來的第一眼就醒了，任由她看自己，他靜靜趴著，沒有動。

世界像是單獨為他們分割開一小部分，兩個人就夠了。

白笛不說話。

向逸本想逗逗她，忽然被她勾住小拇指。

抬眼，乾淨的小鹿眼像輪月牙，嘴角旁的梨渦顯現。

她的身後是無數橘黃色的光暈，整個人被包裹其中，臉上細微的絨毛也能看清，眼裡映出他的身影。

隻有他。

他清楚聽見她認真又堅定的說：“向逸，有我”

他晃神，突然明白那句沒頭沒尾的嘟囔，也知道她的潛台詞。

她想說，向逸以後有我，你不要不開心，不要裝作不在意。

向逸發覺眼睛有些酸，心裡因為這些話被漲得滿滿的。

肯定是風喝醉了酒，摻了沙子。

他回勾住白笛，緊了些。

“白笛，想清楚了嗎，騙我的人沒好下場”

他留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不希望她後悔。

“不會”白笛接著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

向逸止住她接下來的話。

“彆說”

他們蓋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