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初見模樣 南錦,生活在東北……(2 / 2)

月光姣姣潔 花朝十七 7832 字 10個月前

“我叫南錦,南方的南,錦瑟的錦”南錦瞟了一眼靠窗站著的老師,他滿臉沒睡醒的打了一個哈切,南錦又把目光轉向同學們,同學們半數低著頭,全然沒了對林嘉誠時候的好奇,無人可看的南錦隻得望向自己的空位置。

李懷逸放下筆,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南錦。南錦並不是他預想的木訥笨拙她在台上侃侃而談,落落大方。和剛剛在門口的樣子判若兩人。

南錦自我介紹結束後,在黑板上寫下“南錦”兩個字下台。等南錦回到座位,李逸懷又恢複了做題的狀態。

又過了一會,南錦看到了於涵,幾年不見,於涵變化很大,變高變壯是其次,他的氣質也變了很多,不再是小時候畏畏縮縮的因為脾氣太好受欺負的小男孩樣子,隱隱有些當年的影子,卻自信沉靜了很多,於涵在和南錦目光交彙時微微驚訝,隨即笑笑便下台了。

黑板上的名字越來越多,老師也開始催促沒上台的同學上台,李還沉浸在自己的題海裡,南錦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示意,他一臉茫然看著南錦,在老師的聲音裡終於反應過來,大步流星上台。

“我叫李懷逸,名字出自李白的詩,二中畢業”言簡意賅,火速結束介紹,寫名,下台。老師一愣,同學們也沒有反應過來。他像是無事發生一樣坐回來。一邊坐一邊低聲說“南同學,人家都說字如其人,你這字可不太行。”

南錦正常寫字還馬馬虎虎,但是板書卻一直寫不好,這點從小到大都沒有改善。南錦緩緩抬頭,看見黑板上在南錦歪歪扭扭的‘南錦’旁,俊秀飛揚的‘李懷逸’三個大字。字如其名。

南錦回“我隻是板書不好!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你也有個好名字,而且你寫板書真好看”。本想捉弄麵前這個女孩的李懷逸卻沒想到南錦的反應得體又真誠,反而意外。

同學們自我介紹結束,鄭老師又走回講台,講了些注意事項,告知了晚上七點到校,辦飯卡領服裝,就宣布下課,自己匆匆走掉了。留同學們在原地慌神“我們可以走了?”“放學了?”不同於彆人的驚詫,李第一個起身,跟南錦說了再見,便和林嘉誠一起離開了。

南錦沉浸在提前放學媽媽不知道,可以自己回家的快樂裡,慢悠悠的收拾東西,抬頭看見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看到那同自己的名字挨著的‘李懷逸’三個字,腦子裡回想今天兩人的種種,對李懷逸產生了巨大的好奇。

李懷逸熟稔的跨上林嘉誠的肩向校門口走去,笑著說“我說未來首富同學,今天自我介紹很吸引人嘛”。林嘉誠因為和某位大佬同名,從小到大被朋友們開玩笑。林笑笑,說“一鳴驚人的次數多了,唯熟練而”。李一把推開林,順便附贈一拳,兩人騎著山地車,一起回家去了。

林嘉誠和李懷逸的父親都在政府工作,是同事也是曾經的同學。關係親密,都住在家屬樓裡,做鄰居很多年。後來有了林嘉誠和李懷逸以後,兩個孩子的關係自然而然十分要好,從穿開襠褲時就一起玩到今天,已然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最近林爸李爸一起出差,林嘉誠開始輕車熟路的蹭飯。

“劉姨你看李懷逸,他又搶您給我準備的蛋糕”林嘉誠一臉委屈的窩在李懷逸家的沙發上,對著廚房忙碌的李懷逸媽媽控訴李懷逸的護食行為。“等著阿姨揍他,都已經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嘴饞!”李媽一邊緩緩從廚房走出來,手裡還端著洗好的水果,坐到吃的不亦樂乎的李懷逸身邊,彈了自己兒子一個腦瓜崩。李一邊躲,一邊迅速挪到沙發另一頭,三下五除二吃掉了盤子裡本就精致小巧的蛋糕,轉過身來隨手拿起一個石榴,又被李媽打了一下頭,才又不情不願的把自己手裡的石榴丟給林嘉誠。

李懷逸一向貪吃嘴饞,偏偏又是吃不胖的體質,初二那年身體就像抽節的竹子,迅速的竄至一米八三,初三又再接再厲的長了兩厘米,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自己現在依舊不能放鬆對食物的攝入,才好能突破一米八五的身高大關。東北有說法是,身高過高證明心機聰明不夠,俗稱傻大個。這句話一直是林嘉誠望著越來越高的李懷逸時,進行吐槽的支撐依據。

“林嘉誠,你說你每次來,我媽都這麼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我媽親兒子,我媽就知道打我頭”李故作委屈,仰天長歎。林頗為得意的笑笑,“阿姨就是又善良又賢惠,阿姨你做什麼好吃的了,好香。”李媽笑著看他們互相打鬨,眼角有淺淺的細紋,眼睛微微凹陷卻明亮,那雙明亮的眼睛總是含著微微的笑意,皮膚白皙,淡妝襯得她氣色十分紅潤,李媽氣質溫柔,語速也慢慢的,身量纖瘦,像是歲月也不忍苛責美人一般。李媽是二中的語文老師,卻從來不做班主任,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家庭上。李懷逸的成長過程,李媽從未缺席。

“做了清蒸魚、可樂雞翅,你倆最愛吃的哦”李媽招呼李和林吃飯,李漫不經心的把清蒸魚挪到了林的位置前,招呼林一起坐下大快朵頤。午飯過後,林想幫李媽收拾碗筷,被李媽推走和李一起去李的房間玩了。“謝啦”林關門後小聲的跟李說。

“不謝,次數多了,唯熟練而”李用林剛說過的話回應,招呼林坐下。林嘉誠其實並不喜歡可樂,也不喜歡蛋糕,準確來說——他拒絕一切甜食。林嘉誠同李懷逸光吃不胖又健康的體質截然相反,他的身體素質並不好,個頭也並沒有那麼高,小時候一度是個胖啾啾,性格並沒有現在這般開朗健談,反而木訥內向,又因為膚色略黑,總被小朋友笑話欺負,叫他黑煤球。甚至被同學在放學後關進廁所裡,最後還是李懷逸找到他,帶他回了家。後來,林嘉誠因為飲食不規律暴飲暴食吃壞了胃,醫生告誡他要調理胃,他開始了漫漫減肥路,也避免攝入過多甜食刺激胃部。初中開始,隨著身高的變化,人也變得越來越瘦,逐漸長成了如今勻稱標準的身材。李媽雖然清楚林以前減肥的曆程,可並不清楚林胃病的具體注意事項,更不知道林對於維持體重的執念,隻以為自己避開辛辣生冷就好。

林嘉誠是單親家庭。跟隨父親長大,母親經商,離婚後離開了小城去了南方。林爸忙於工作,也一直沒有再娶,林嘉誠有著比同齡人更細膩的心思,也更會察言觀色,左右逢源,有和年紀不符的穩重和圓滑。驕縱的孩子大多由充沛的愛澆灌,以至於他們的恣意生長會刺痛旁人,反而得不到足夠愛的孩子,會把點滴溫柔當作久旱逢甘露,加倍回饋。林清楚李媽對自己的照顧,從來隻有感激,從不忍拒絕。

南錦慢悠悠的騎著自己的電車,沒有按早上跟媽媽來的路返回,按照暑假和朋友一起的記憶拐向前麵的第三個路口,行一中學在城南,南錦的家卻在城北,雖然並不十分遠,對於此前活動範圍基本在城北的南錦來說,回家的路需要仔細辨認。拐過路口,看到了印象裡的一棵又高又壯的老楊樹突兀的站在一排規整的行道樹中間,南錦確認自己的方向感,真是一等一的好。穿過這條路,直行就能到小區。騎過幾米,南錦看到老楊樹後麵藏著一個人,正蹲在他麵前山地車前,認真研究爆開的車胎。那通體火紅色的山地在陽光下很紮眼,車前的人滿手是灰,臉上也蹭上了些,神情嚴肅。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南錦繼續往前走,卻聽到了那人喊自己的名字。

“南錦?南錦!”南錦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剛剛嚴肅此時眼睛快笑得眯成一條縫的陌生男孩,笑得一臉諂媚。“還真的是你啊,我剛才還差點不敢認,我也是行一高一十一班的,我叫孫郡。剛才自我介紹,我記住你了。”南錦歪歪頭,為了以示尊重,假客氣的說“啊~,孫郡啊,不好意思我輕微臉盲,記住名字了和你的臉還沒對上”南錦麵不改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漸長。心裡飛快思考,他此時叫住她的用意。

“同學,你能不能載我回家啊”孫郡語氣懇求“我家就在穿過這條路直行的華府小區。很快能到。”南錦得知居然是同一小區的同學,便答應了。孫郡很意外,並沒有想到麵前這個看起來有點冷臉的漂亮女孩會這麼爽快的答應,連聲道謝,又發覺自己查找輪胎問題的時候滿手是灰,怕會弄臟南錦白色的外套,想要隨手蹭到自己褲子上,被南錦攔住,南錦遞給他一包紙巾,示意他擦乾淨。孫郡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在同齡異性麵前丟臉的局促,何況,何況還是自己一眼就記住名字的漂亮女同學。

孫郡個頭很高,身材也略健壯,站在南錦麵前像是能擋住南錦前麵的光,坐在南錦的車座上更是極不舒服,他腿彎的快要斷了。整個人用很大的力氣維持上身的平衡,導致坐的並不老實搖搖晃晃,南錦控製不好車,也跟著他的扭動搖搖晃晃。南錦本就因答應載男同學回家有些懊悔——讓媽媽看見會不會誤會,又因為孫郡的不老實無法保證電車能直線行駛,隻以為是這個莽撞的男生故意的,略有怒意“孫郡,彆晃!”孫郡聽出她語氣不善,趕忙繃住全身,尤其是繃住因繃了太久而抽搐的腿部肌肉。趕忙抱歉。

孫郡一向渾不吝,能考進行一是意外之喜——在父母逼迫下不得不學習,吊車尾的成績蹭進行一,他討厭和無趣且虛偽的所謂“好孩子”一起的高中生活,如今看著眼前的南錦,忽然覺得行一也沒那麼無趣。南錦的馬尾高高綁起,甚至會一晃一晃的蹭到他的鼻尖,能聞到南錦身上有幽幽的花香氣息。孫郡想也沒想,直接問到“南錦,你身上的香味是你噴香水了?”“沒有,柔順劑的味道而已”南錦蹙眉,她不喜歡自來熟,不喜歡這冒犯的問題。加快了速度,隻想快點把他送到家。

到達小區後,孫郡剛剛下車,南錦就丟下一句再見,飛快地騎走了。南錦家就在孫郡家前一排樓,南錦隻是不想在跟他廢話,增加被媽媽抓包的幾率。留孫郡一人看著南錦飛快騎走,一團白色迅速移動的樣子在原地發笑。孫郡心想,她活脫脫像受驚嚇的兔子。

南錦回家,發現家裡沒人鬆了一口氣,給媽媽打了電話,癱在沙發上,開始為自己未來三年的成績發愁,南錦突然站起來,信心百倍的去看書,決定下午去買習題冊去,既然已經是慢悠悠的烏龜,那就得加快腳步,追趕那些跑的快的兔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