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莉輕歎了口氣,眼底爬上悲傷的色彩,躺到床上,“仇副,現在我們體內的框架沒了,能活好久了,我們把那個什麼狗屁world毀掉吧,阿言和隊長,還有那麼多人,都被他們害死了,我看它那麼風光,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好。我們邊找證據,邊找辦法聯係首都,我想知道,A市是怎麼把這裡變成所謂‘唯一’人類幸存者基地的。”仇澤宇笑笑。他確實要毀掉world,再難也要試試看,他不能讓阿言和隊友白死。
薩莉扯了扯嘴角,偏頭去看床下的仇澤宇,“哎,仇副,你為什麼性冷淡啊?你長得那麼好,要哪有哪,想睡誰,或者想被誰睡不行?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麼單身那麼多年的?”
仇澤宇仔細想了想,認真道:“可能...”
“真的不行啊?”
“滾。”
“哈哈哈哈....”
....
無垢神殿。
仇寂言在自己的房間醒來,依舊被裝著鎖鏈,眼睛上的被換成了特製的眼鏡,身上沒有衣服。
他的房間隻有一片空白,除了一個馬桶,一個浴缸,一些必要的洗漱用品之外,全是白色,和他雪白的皮膚融為一體。
仇寂言拖著疲憊的身體躺進浴缸裡,裡麵有一塊薄毯,也是白色的,他用薄毯包住身體,將身體蜷縮起來,就像是之前躺在仇澤宇懷裡一樣。
滾燙的眼淚溢出眼眶,卻被眼鏡擋在了臉上,無法墜落下去溫暖冰冷的臉龐。
房門滴的一聲被打開,阿雷格走進來,一身黑色在房間中顯得極其突兀。
“尊主大人。”他低聲道,又恭敬的行了個禮。“這是神使大人送給您的禮物。”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向前一伸,黑布包裹著一個棍狀的東西。
仇寂言沒有反應,躺在浴缸裡,雙眼無神地看著浴缸內壁。
阿雷格也沒期盼他能給什麼反應,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仇寂言夠得著的地方後,就轉身出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仇寂言終於有了動作。他起身想將那東西踹開,然而抬腿帶動的風掀開了那塊布的一角,顯現出上麵狂草的“仇”字。
仇寂言動作一滯,淚水轉瞬盈滿眼眶,他顫抖著將黑布掀開。是仇澤宇的激光劍柄。
仇寂言崩潰的跪在地上,將劍柄拿出來,抱在胸前,用臉頰一下又一下使勁的蹭著劍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拿仇澤宇的東西來刺激他?是要他記住,他一輩子都逃不出這裡嗎?仇寂言眼淚無聲的落著,然後他笑了,笑得特彆大聲,就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力氣都用來笑。從一開始,他就應該知道,他從凱爾特手中保護不了任何人。心頭前所未有的痛感,席卷四肢的無力感,都讓他感到無比絕望,比任何一次生理上的痛苦還要難受上百倍。
仇寂言帶著劍柄躺回浴缸裡,將劍柄放在自己額頭前的位置。那是他每次醒過來都能看到仇澤宇的臉的位置。
他放好後,用白色薄毯將劍柄和自己包了起來。他希望自己做一個美夢,做一個他睡在仇澤宇懷裡的夢。仇澤宇想救他出來,既然那是他的夢想,那他現在就要救自己出這地獄。
他渾渾噩噩的活在一個彆人為他創造的世界裡,所有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傷害他,他從來都是在冰冷空白中醒來,他從來沒想過可以在溫暖的懷抱裡睡著,仇澤宇給了他這樣的感受,給的比他想要的還要多,然後他不見了,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但是吃過熱湯的人類,絕不會想再去品嘗生肉。他無法忍受寒冷,他得去找火源。
...
清晨,巡邏鐘聲準時響起。
小尖嘴早就悄咪咪的等在了街道口,一見到身穿黑色製服蒙麵的D組人就跳了出去,“大人大人,我們那裡有兩個從外麵來的人!可凶了!我帶你們去抓他們!”
領頭的人不信任地下城的“犧牲者”,隨便指了兩個人,讓他們跟著小尖嘴去抓人。
小尖嘴啥都不懂,隻知道有序號的人就是厲害,抓到後,要是上麵的高興了,說不定自己也能進D組,成為更上等的人!他笑的嘴都合不攏,腳步飛快的帶到了門口。
敲了兩下,沒聲音。D組的兩個人有些不耐煩,用英語催他。小尖嘴聽不懂,覺得他們好像有點火,隻能賠笑兩聲。
嗯?明明昨晚都跟老羅伊夫說好了。這老東西!小尖嘴一腳踹開門,見到羅伊夫還在睡覺,氣呼呼的上去搖他,“該死的老頭!”他將羅伊夫轉過來,隻見他雙目圓睜,脖子上插著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