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頂層,374關閉乾擾器,二人一前一後走向仇寂言的房間。
關門前,仇寂言在監控照不到的地方和他笑了笑,張口無聲的說道:“我們今天又救了很多人。”
374苦笑,向他點了點頭。本來說好隻救他們自己的,仇寂言卻想儘辦法的還要救彆人,今天的那管血在門前就被他掉包了,如果不這樣的話,那些極大可能已經產生抗體的人的後代,全部都要被秘密處理掉。
然而參加“篩選”的後果,就是會得到凱爾特更大程度的監控與“獎賞”,實驗幾乎每天都要進行,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被注射進仇寂言的身體,他真的怕凱爾特哪一天玩過了,把仇寂言弄死了。
374不被察覺的歎了口氣,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抽出一根細煙叼在嘴裡,沒有點,轉身拖著步子離開了。
...
D組分部基地。某間廁所。
一個身高與仇澤宇相仿的男人依偎在仇澤宇懷裡不停嗚嗚叫著,嘴巴被仇澤宇死死捂住。
仇澤宇頭疼的低頭看他,後者睜著汪汪淚眼一下一下的蹭著仇澤宇的脖子。一雙黑色的丹鳳眼裡滿是晶瑩,似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這人是仇澤宇晚一期的近戰營士兵,叫林生諾,還記得當時期末就他一個不及格,仇澤宇曾被指派給他手把手補了一個月的作戰課,才勉強及格。
當時補考成績出來時,林生諾就跑到他們宿舍樓底跟他告白,說什麼這輩子要是沒睡過仇澤宇絕對會是他永遠的遺憾,幸好那天仇澤宇不在,聽說最後這貨是被宿管大媽拿祖傳多年的大掃帚給打走的,也是自那天之後,“睡仇澤宇”成了不少近戰營孩子的夢想。
等到外麵的腳步聲濺遠,仇澤宇才將手放了下來,頗為無語的看了一眼林生諾滿臉的眼淚鼻涕,指指洗手台,讓他自己清理乾淨。
“你怎麼到這兒的?還有彆人嗎?”仇澤宇靠在洗手台邊的牆上,長腿交疊著,抽了張紙細細擦著手上的水珠。
“沒了...都死完了...他們把我送到能量罩外,把所有□□劑塞給了我,就被感染者給...”林生諾剛抹掉一把鼻涕,眼淚又嘩嘩掉了下來。
仇澤宇感同身受,那種感覺,被同伴托付生命的重量,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他伸手拍了拍林生諾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生諾抓著他的手不鬆,得寸進尺的要親一口,仇澤宇用手指抵住他的腦袋,“你怎麼混進D組的?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林生諾是仇澤宇今天中午在食堂的時候救下來的,林生諾不小心打翻了彆人的餐盤,被人按到地上揍,仇澤宇和薩莉本來沒想管這事,突然林生諾的麵具被人打裂了,他餘光瞥見那張臉,差點把飯噴到薩莉臉上。
“我就前兩天,在能量盾內部緩衝帶,一個D組的傻B擱那兒尿尿,我看他一身好衣服,我身上全TM破布,我一氣,一劍給他閹了,他疼的嘰哇亂叫,我差點給他嚇死,就一劍讓他上西天,
扒了他衣服,沒走兩步就被人抓來到這兒,還問我怎麼沒有編號,我就哭,他們打我,我還哭,他們出去一趟拖回來那個光溜溜的傻B,然後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麼,按著我在我脖子上搞了什麼東西,我後脖子本來就有傷,他們還在上麵搞,MD疼死了...”
林生諾說著說著還要掉眼淚,仇澤宇一巴掌給他眼淚扇了回去,“彆TM哭了,吵死了。”仇澤宇並不完全信他的話。他之前在帶林生諾的時候,就對這小子產生過一些疑問,即使他現在是首都來的同伴,也不足以讓他打消曾經的懷疑。
林生諾委屈巴巴的憋著嘴,強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澤宇哥,彆丟我一個人,求你了。”
仇澤宇從兜裡掏煙,點燃後叼在嘴上,“你可以跟著我,但今晚不行,我今晚有事。”
“澤宇哥有人了?我還是來晚了嗎?嗚嗚..”
“閉嘴。這事你參與不了,乖乖待在這裡。”仇澤宇將才吸了兩口的煙扔進馬桶裡,向廁所門口走去,“等一會再出來。”
林生諾彆扭的不行的點點頭,一副要哭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仇澤宇在廁所對他乾嘛了。仇澤宇懶得理他,側身出去。
廁所裡,林生諾收斂情緒,又捧了兩把水潑到臉上,再抬起頭來,暖色的燈光下,他眯起眼睛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猙獰的笑容爬滿整張臉,嘴巴開合,聲音低沉喑啞:“找到你了。”
淩晨地下監牢喂養時間,仇澤宇端著巨大的鐵盤子走在長廊上,迎麵走來的人與他擦肩而過,仇澤宇突然身體一歪,跌向一旁,撞到走廊的牆上。
後麵的隊伍驟然止步,分隊長從後麵跑過來,罵罵咧咧的推搡著那個撞仇澤宇的人,那人低著頭不住的道歉,一縷紅色的頭發從帽簷掉出來。分隊長眼尖的看見牆壁上細小的縫隙,神色大變,趕忙讓周圍的人打開地下監牢位於高處的通風窗。
意外平息後,分隊長黑著臉讓那人下次注意,並帶著仇澤宇去重新取飯,隊列很快恢複正常。
紅色頭發的女人端著盤子彎彎繞繞走到自己的區域,將手裡的鐵盤從特製鋼化門的下方窗口推進去,窗口是單向的,隻能向裡打開,女人在窗口快閉合時,在下方塞了一小塊冰塊,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一陣D組人員獨特的厚底鞋聲傳來,並且越來越近,她心中一驚,摸上腰間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