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外籍教授(1) 你說想……(1 / 2)

前世今生的愛戀 王海燕 9927 字 10個月前

今天是第一次去上課。地點是教授的家。安娜根據輔導員給的地址尋著去。

這是一片離大學校園不遠的別墅區,因為環境清靜幽雅而成為富商大賈們的住所。不知道一個大學教授怎麽會負擔得起這樣昂貴的別墅,不過想到同學間流傳著的一些關於教授的一些個人信息也想得通:有人說他曾經是有名的音樂人,有人說他是某富商的兒子,既然如此,那住這樣的別墅當然不是問題。

安娜看到了要找的別墅門牌,輕輕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一個男人打開了門。

“安娜,你總算來了……”男人望著她說,眼裏似乎露出一絲喜悅。

“原來是你……”安娜望了望眼前的男人,和那天的一身黑色不一樣的裝束:今天是一條白色的休閑褲,上麵是同色的長袖襯衫,質地考究,很有韻味。隻見他的襯衫用棕色的皮帶紮進褲子裏,披肩的褐色頭發略卷曲,顯得有點淩亂與不羈,看上去更加野性十足。

“怎麽,你不希望是我嗎……”他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安娜,仿佛視線已從她身上離開,她就會在他眼前消失不見。

“沒有,我隻是有點意外,沒有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布魯諾教授……”安娜不安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先前在樹林遇到他還把它當成色狼了,正因為先前的誤解,才讓現在的安娜感到尷尬極了,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安娜,你可以喊我亞曆山大嗎……”他柔聲請求說。

“為什麽,你不是布魯諾教授嗎,為什麽讓我叫你亞曆山大……”安娜不解地問。

“你以前都是這樣叫我的,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而不是叫我布魯諾教授……”亞曆山大小心翼翼地提醒著,暗示著。

“以前,好像以前我們不認識啊,再說,你是我的老師,我總要尊敬你,還有教授你可以叫我的全名嗎?”安娜小聲地請求說。

“為什麽……”亞曆山大不解地問。

“總感覺叫我安娜太親密了,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麵,何況我們是師生關係……安娜這個名字隻有我媽媽才叫……”安娜認真地解釋說。

“你的名字是你媽媽取的嗎,她為什麽會給你娶這個名字……”亞曆山大好奇地問。

安娜不知道他為什麽對自己的名字那麽感興趣,但看他那樣認真地在等待著她的回答,她就實話告訴了他:“是啊,是我媽媽取的,我媽懷我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她說我以成人的形式出現在她夢裏,並要求她一定要給我取名為安娜……”安娜認真地回憶著母親曾給自己講述的胎夢說。

“原來如此,看來名字也是前世的緣分延續的證明啊……這樣說來我更應該叫你安娜了。”亞曆山大不禁歎息起來。

安娜妥協了。既然他固執要這樣叫,就由他吧。隻是,他說的話怎麽有些莫名其妙呢?“什麽?什麽前世?你相信有前世之說嗎……”安娜疑惑地問說。

“難道你一點也記不得了嗎?我們的前世之約……”亞曆山大魯莽地問道。

“教授你在開玩笑呢,不過你的玩笑我聽不太懂,不過你提起前世,讓我隻想起一首詩……”安娜天真地說。

“什麽詩……”亞曆山大迫不及待地問說。

“一首席慕容寫的叫做《前緣》的詩。”安娜回答說。

“噢,沒有聽過,你可以說來聽聽嗎……”亞曆山大顯然很感興趣。

人若真能轉世世間若真有輪回

那麽我的愛我們前世曾經是什麽

你若曾是江南采蓮的女子

我必是你皓腕下錯過的那朵

你若曾是逃學的頑童

我必是從你袋中掉下的那顆嶄新的彈珠

在路旁的草叢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遠去

你若曾是麵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

焚燒著陪伴過你一段靜默的時光

因此今生相逢總覺得有些前緣未盡

卻又很恍惚無法仔細地去分辨

無法一一地向你說出……

安娜投入地背著詩,聲音抑揚頓挫,很是出彩。

“安娜,這首詩有些意思呢,我喜歡裏邊的幾句……”亞曆山大望著安娜說。

“唔……”安娜輕聲說。

“那麽我的愛我們前世曾經是什麽……因此今生相逢總覺得有些前緣未盡。我認為我們很有緣分呢?”亞曆山大有所期待地望著她,嘴角似乎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為什麽你這樣認為?”安娜低下頭,被他那曖昧的話給弄得不知所措。

“中文裏不是有句話叫有緣千裏來相會嗎?”亞曆山大望著安娜,眸子中似乎隱含著一些什麽。

“噢,是有這麽一句,但我們還有一句是無緣對麵手難牽。”安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了這樣一句話。或許是因為這兩句本來就是連在一塊的。也或許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於是隨意撿了一句話說。但此刻她後悔了,看來話是不能隨意亂說的,因為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教授的臉好像變得有些難看,而且好像有些悲傷。

亞曆山大確實感到了失望,他以為隻要稍微提醒一下安娜她就應該記起以前的事情的,但她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印象。畢竟是前世的事情了,亞曆山大安慰自己到:畢竟她喝了時空轉換水,哪裏有可能還記著他,最好還是適可而止吧,否則讓她誤以為自己是瘋子就慘了。

於是亞曆山大轉變了一個話題。“昨天在林子裏聽到你唱歌了,你把昨天唱的那首再唱給我聽聽。”他以教授的口吻說。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的尷尬又浮上腦海中。安娜隻感到緊張感一陣又一陣,但既然教授要聽,還隻能硬著頭皮唱:“月光啊下麵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竹樓裏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聽啊,多少深情的葫蘆笙,對你傾訴著心中的愛慕。哎金孔雀般的好姑娘,為什麽不打開哎你的窗戶,月光下的鳳尾竹,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竹樓裏的好姑娘,歌聲啊甜潤像果子露,癡情的小夥子……”

“這首歌曲很適合你,因為本來就是你們傣族的歌曲,隻是你換氣的時候好像太緊張了,換氣的聲音太大,讓人聽著你的歌感到嗓子眼都拉緊了,沒有給人絲毫的放鬆享受的感覺,這樣唱出來的歌幹巴巴地,不會有任何感情……而唱歌的人,把握好歌曲的感情是非常重要的。”亞曆山大認真地點評著。

他越說安娜就越緊張,胸脯起伏得厲害,臉也開始燒了起來。畢竟在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麵前泄漏出那麽多的缺點,真的不是那麽容易坦然麵對的。“對不起,布魯諾教授,我……我很緊張。”

“不要叫我布魯諾教授,叫我亞曆山大……”亞曆山大有些生氣地說,語氣中隱藏著一絲失望。不過失望的情緒好像稍縱即逝,他嘴角一揚,笑著說:“你說你感到緊張……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是……唔,不是的……”安娜被他這樣一問,臉更紅了。

“在我麵前你不需要感到緊張,要想做一名優秀的歌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擺脫緊張和羞怯……”亞曆山大這樣說著,鼓勵地望著安娜:“來,再來一遍,盡量放鬆,感覺你在月下放鬆地愜意地盡情地歌唱……”

練習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歌曲唱完後又進行了視唱練耳訓練。

練習接近尾聲了,亞曆山大問安娜:“今天的練習你有沒有感覺到有收獲……”

“還可以吧……”安娜說。

“回去好好想想,每次都要總結總結,不斷吸取經驗,保持住優點,改掉缺點,才能有進步,要想唱好歌可要費些精力呢,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唱好的……”

“好的,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教授……”安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教授再見……”安娜禮貌地打了招呼後,轉身離開了。

亞曆山大沒想到安娜就這樣離開了,望著他走出大門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安娜,安娜,什麽時候你才會明白我的心,什麽時候你才會想起我們的前世之約。”

亞曆山大望著安娜那麽輕易就離開了自己的別墅,根本沒有多呆一會兒的意思,仿佛她和他之間真的隻是師生關係,他的心仿佛被失望和冷漠所包圍,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掀開窗簾的一角,亞曆山大癡癡地望著安娜逐漸遠去的背影發著呆,“哎,本來我和她就隻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我還能期望什麽呢?”他自嘲地對自己說。

……

有了第一次的接觸,第二次上課的時候,安娜似乎大膽了一些,當教授坐在鋼琴麵前伴奏著她唱的歌曲的時候,她直接問教授說:“那個……教授,除了鋼琴可以用其他的樂器伴奏演唱嗎?”

“為什麽?鋼琴是樂器之王,音可升可降,可渾厚也可單薄,可配流行曲也可配華麗的歌劇,不是很好嗎?”教授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聽到鋼琴就緊張……”安娜不安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看來你要克服的東西還真不少,鋼琴和其他樂器一樣,能為歌手的演唱天添花加彩,你應該喜歡它怎麽感覺你害怕它呢?”教授開導她說。

“……”安娜沉默地猶豫著,但不知道為什麽,她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因為我老是做一個夢,夢中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用他的手指強迫我彈鋼琴,每次隻要做這個夢我就害怕,做多了這個夢讓我感覺比任何一個噩夢都要讓我感到難受,所以逐漸地就演變成了見到鋼琴就緊張……”

“唔……”亞曆山大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前世他因為特殊情況曾在修道院偷看到安東尼奧伯爵大人用手按著安娜的手教他彈鋼琴,當時安娜的表情就是無比害怕與緊張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那件事情的影響嗎?但隔了這麽久,難道前世的影響還如此深地印在她的心上?

“那這樣吧,我們換換用其他的樂器……”亞曆山大走進另外的房間,取了一把木色的吉他出來。“今天我們什麽都不想,你就盡量放鬆自己,我們唱一些簡單的流行歌曲,當你唱歌的時候找到了絕對放鬆的感覺,你就不會在意為你伴奏的是鋼琴還是其他樂器了……選一首你最喜歡的歌手的歌唱,我用吉他幫你伴奏……”

安娜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唱起了劉若英的《一輩子的孤單》,沒過幾秒,亞曆山大就和著她的演唱為她伴奏起來——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一輩子都這麽孤單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樣孤單一輩子

天空越蔚藍越怕抬頭看

電影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

有越多的時間就越覺得不安

因為我總是孤單過著孤單的日子

喜歡的人不出現

出現的人不喜歡

有的愛猶豫不決

還在想他就離開

想過要將就一點

卻發現將就更難

於是我學著樂觀

過著孤單的日子

當孤單已經變成一種習慣

習慣到我已經不再去想該怎麽辦

就算心煩意亂就算沒有人做伴

自由和落寞之間怎麽換算

我獨自走在街上看著天空

找不到答案我沒有答案

天空已蔚藍我會抬頭看

電影越圓滿就越珍惜傷感

有越多的時間就越習慣不安

因為我總會孤單過著孤單的日子

我想我會一直孤單

“這首歌你唱得不錯,無論是氣流的控製,節奏的把握,還是感情的分寸都掌握得很好……這是你最喜歡的歌嗎?”亞曆山大用讚許的眼神望著安娜,邊為她剛才的演唱做著點評。

“是啊,這首歌我經常唱,第一次是聽到我媽媽唱,後來經常聽,聽著聽著,我也逐漸喜歡上了它……”安娜回憶著說。

“隻是這首歌有些悲傷了,你感到很孤單嗎……”亞曆山大沉默了一會兒,望著安娜說。

安娜感到很意外,他怎麽會問起這個?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自己的所感所想,安娜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是有點,我想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會感到有些孤單吧……”安娜聰明地回答說。

“為什麽你這樣認為呢……”亞曆山大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因為我總感覺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確定的,包括感情……我母親喜歡一個男人,為了他付出了所有,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但因為一些原因,最終還是分手,從此她一直孤單一個人……不論曾經的愛有多深,似乎都有改變的可能……”安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給自己的教授講起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關於母親的故事。這麽多年來,安娜的心還恨著那個深深傷害自己母親的男人,也正因為恨太深,才更加感覺到了心底的孤單。

亞曆山大放下手中的吉他,輕輕走到安娜的旁邊,把她擁入懷中,安慰她說:“安娜,聽到你講的感情故事我感到很抱歉……其實,你不用太悲傷,這個世界是有很多孤單的靈魂,可是,你並不孤單,因為你一直在我的心裏,隻要你願意,我將一直陪伴你,讓我們一起慢慢變老……”

“布魯諾教授……唔,亞曆山大,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玩笑是不能亂開的,更何況這樣曖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