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於是說:“沒有想到教授是如此幽默的一個人……”
亞曆山大一點也不想給安娜喘息的機會,他說:“不會吧,我說的全是心裏話,你可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對了,你的眼睛近視嗎?”
安娜說:“不,我的眼睛不近視……”
亞曆山大疑惑地說:“那為什麽你戴著眼鏡?”
安娜回憶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慢慢地講述起來:“因為我的眼睛和周圍人的不一樣,我母親告訴我,因為我父親發現我的這雙眼睛不像是純正的中國血統,他就一口咬定說我不是他的女兒,說我是我媽和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洋鬼子偷情後生下的野種,因為這個,我媽和他離婚了,後來,我上學了,小朋友們都說我的眼睛象征著厄運,他們說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是活該,因為一切都是我的眼睛惹的禍……所以我就找了眼鏡來……”她的聲音哽噎著,眼角似乎什麽東西在閃。
“噢,安娜,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受了這麽多苦……”亞曆山大同情地望著她,歎息地說,順手把安娜緊緊地摟進了自己寬闊的胸膛,仿佛要用自己寬敞的胸膛去承載安娜的一切憂愁與悲傷。
安娜沒有拒絕他的懷抱,畢竟此時此刻太需要一個寬闊的胸膛了。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如此貼近,包括自己的父親,安娜的心如小鹿一樣到處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