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副本的機製是什麼?”謝秋辭突兀地問道。
麵對對方如此直接地發問,夏葫明顯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回過神:“我哪能知道?我厲害的地方又不在這。”
“那在哪?”
夏葫驕傲道:“那可多了呢,我可講不完。”
謝秋辭無奈地看了看他。他真是搞不懂他,對方的行為一點都不像什麼都不懂的模樣。可偏偏什麼都不表現,依著他來。
對方的聲音突然急促,打斷了他地思考:“我們等下去哪啊?是去那個劇院還是沉船啊。”
謝秋辭沉默一會,久久注視著夏葫。
夏葫被盯得都有些不自在道:“你看著我這張帥臉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在哪裡?在哪裡?”
謝秋辭搖搖頭:“沒有,隻是在想坐個跳樓機你怎麼變傻了不少。”
說罷,謝秋辭跨過門檻,靠在小道的高牆上。
夏葫的眼睛暗淡一瞬,隨後又嚷嚷道:“你什麼意思啊,好好地罵什麼人啊。”
他沒再提前跳樓機的事,而是催進度般地問道:“到底去哪?”
“去想象空間。”
“啊?你確定嗎,那可是整個副本裡最危險的地方啊。”夏葫皺起眉頭,不是不解而是質問。
“可能我們最初地想法錯了,最危險不急,但它是核心也是真。我們妄想通過其他園區來找尋規律,可卻我們毫無頭緒。或許我們得先了解核心才能更好地理解副本。”謝秋辭從高牆上起身。
“好,那就去。”
如此爽快的答應令謝秋辭錯愕,他知道對方會同意,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連猶豫與反問都沒有,爽快的不可思議。
“你覺得這個遊戲是怎麼樣?”謝秋辭發問。
夏葫思索道:“莫名其妙的,總是突然異變,還沒有任何征兆,到現在還搞不懂遊戲的機製。”
謝秋辭無奈道:“我指的不是這個遊戲,而是許願池這個遊戲。”
“許願池啊,我不知道。”對方舉起雙手搭在頭後,走起路來吊兒郎當的,像是沒那麼在意,“既向往又畏懼,挺矛盾的,話說你問這個乾嘛?”
“沒什麼,就是好奇。”
一路上兩人無話,謝秋辭不再糾結遊戲,而是把心思放在副本身上。方才夏葫說的話確實沒錯,這個副本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死法格外的多,但到目前為止唯一想異變的是三種。一種是變成雕像,一種是變成動物,而最後一種則是變成小醜。但無論是哪種,到來都極具荒繆離奇,無厘頭的,無處可尋的,一瞬間的。
而突然倒地不像變異,隻像是違反了遊戲規則而死去的。
違反規則就會死的這麼嚴重嗎?
謝秋辭背後止不住地發涼。
隻是再怎麼害怕也得思考。
一般找相同點是解決大範圍異變的最好方法,就像是警察在受害者中尋找他們的共同點一樣。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找不到共同點。
為什麼雕塑館內的人會變成雕塑呢?他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難道是因為他們停在了原地,可是在門口的時候他自己也停著啊,可為什麼卻沒有發生異變呢?
而跳樓機上的人為什麼會變異呢?為什麼會產生兩種變異呢?
“你在跳樓機上的時候在想什麼?”對方有一段時間在發愣,他不行對方會殺殺的等著刀砍,隻有一種可能,他當時腦子不清醒。也就是他快變異了。
看來也不是沒有征兆的,至少被他找到了。
“很模糊。”夏葫向左上的方向看去,“就是害怕,非常害怕,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害怕。
對就是害怕,謝秋辭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在鬆手時隱隱聽到了自己獲得了一個道具,叫什麼勇氣之心。
是膽怯和勇氣。膽怯就會變異,勇氣就會獲得道具。
但是在雕塑館內一直說害怕的那名女生並沒有變異啊,這又是為什麼呢?
夏葫瞥了眼正陷入思考中無法自拔的某人,提醒道:“你說,為乾嘛要把園區隔成獨立的啊。就算是為了保證每個園區是獨立的個體毫不先乾,那也得換個美觀點的方法啊。”
“真是醜死了。”夏葫嘟囔著,好似真的很嫌棄一般四處張望。
“嗯,是的。”謝秋辭心不在焉的應到,美不美觀他無心在意,而是抓住了“毫不相乾”這一詞。
對呀,每個園區都是獨立的個體,也就是說一個園區一個機製。也就是說現在可以確定叢林古堡的機製是膽怯與勇敢。
解決問題後總是會帶來成就感,他現在的心情不再壓迫,反倒有心情聊聊天。
“你在現實中是什麼職業啊?”謝秋辭發問。
“我嗎?為了錢什麼職業都做過,刷過盤子也掃過大街。”對方輕描淡寫地帶過,“那你呢?在外麵是做什麼的?騙子嗎?”
謝秋辭被逗笑:“不是,我之前可是很正直的法官,怎麼可能會是騙子呢?不過後來去做點小雕刻,做點藝術品,當個了個雕刻家。”
“為什麼不再做法官了?”夏葫問道。
心臟像是被揪了一下,泛起心酸,謝秋辭不甘示弱:“那你呢?為什麼要錢?”
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狹長的走道內隻有謝秋辭兩人,兩人的聲音悠悠,蕩一層層回聲。高牆的陰影覆蓋兩人,兩人齊齊地走著走著。
良久後夏葫說道:“沒什麼,就因為喜歡錢,現在這個社會誰不愛錢啊。”
謝秋辭不知如何回答,他隻好轉移話題:“現實社會的事現在離我們有點遠,就說說遊戲裡的吧。你在這待了多久了?”
“幾百年了吧。”對方的突然嚴肅
“多少?”謝秋辭質疑。
夏葫露出一笑,笑得熱烈,笑的張揚:“騙你的!快一個月了吧,怎麼可能這麼久,幾百年就算不死也得白發蒼蒼了。你呢?”
“第一天。”謝秋辭道。
“第一天?”對方用一種及其誇張的語氣說道,“開玩笑吧,這是你第二個副本!”
謝秋辭點點頭。
副本內的緊張全然沒了,自從經曆過跳樓機一事後兩人彼此少了些距離,倒真有幾分副本外的悠閒。
“夏葫?”副本外的佛樂意外地說道。兩人一直注意著這個副本,沒曾離開過。
怕吾爾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樣,平靜道:“他是誰啊,你認識?”
佛樂搖搖頭:“有點眼熟。”
“你不是臉盲嗎?怎麼可能還會眼熟。”帕吾爾盯著屏幕中的那人,“記錯了吧,我怎麼沒印象?”
“可能吧。”佛樂不確定道。
觀戰的人有三個,其中兩人是他們。
佛樂好奇地擺弄著書籍:“還有一個觀戰的是誰啊?是那個人嗎?”
帕吾爾心不在焉地敷衍著:“應該吧,也隻能是江思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