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作答,監考員收卷。”
最後一排趴在桌子上的少年睜開眼戴,考場的人聲窸窸窣窣,他揉了揉眼睛戴上眼鏡站起身收完試卷拿起文件袋便走出了考場。
他站在門口,頭發垂到睫毛上,眼睛的下麵是掩蓋不住的黑眼圈,眼鏡是普通的銀色,但形狀很好看,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顯得整個人乾乾淨淨的,拎著書包單手揣著兜,邊走邊習慣性用另一隻手往口袋裡摸了摸正欲打開微信頓了頓 ,點開電話通訊錄給備注“琴姨”的號碼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但他把揚聲器放在右臉旁張了張嘴沒說話。
“喂?是以應嗎,怎麼不說話?”
“是我琴姨,我考完試了,穿了一身黑,應該挺顯眼的,那我出去了,你掛了吧。”
說完這句話琴姨猶豫了幾秒還是掛了電話。
走出教學樓才發現下了雨,雨點淅淅瀝瀝,在風中變換著方向,梧以應也蠻喜歡下雨的,腳步一踏便走出了教學樓,嘴裡還哼著首不知名的歌。
他四處觀望著新的環境,學校還挺大的,來的時候拎著文件袋問了問老師才找到考點,附近的學生都在急忙往校門口跑,因為疫情原因,分了好幾批次考試,還有一些打著傘進來的學生,第一考點和校門口隔了一個操場和幾座教學樓,但他不緊不慢的理了理碎發抬手用文件袋擋住了頭慢慢走著。
思想正在放空的時候,肩膀突然被創了一下,文件袋也被撞到了旁邊的水坑裡,雨點落到眼鏡上一點點的把眼鏡侵占,他煩躁的嘖了一聲撿起文件袋甩了甩水抬頭看向了麵前的人。
是一個身高不太出眾的女生,無措的拿出一張紙巾連連的道著謙,用手小心的護著不讓雨點打濕,他接過紙巾擦了擦發現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道了謝正要往前走卻被女生擋住了去路。
“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把2b鉛筆借給我用一下,加個聯係方式吧,回頭開學我還給你。”
說話時女生的眼睛時不時往旁邊看,不太自信,說話時也磕磕巴巴的。他啊了一聲打開文件袋掏、出鉛筆就給了眼前的人。
“不用還了,趕快進去吧,馬上開始了。”
說完這句話後梧以應大步往前走,一是因為太尷尬了,二是雨漸漸大了些許,他眼前整個世界都濕透了,戴上了帽子跑步出了校門。
他抬眼望了望,在模糊的視線中鎖定了那輛較為熟悉的車走了過去,路上的幾個水坑有些許顯眼,他裝作漫不經心的踩了踩,順便還望一望四周有沒有人注意到他自認為幼稚的舉動。
還沒到車前,琴姨就連忙打了傘下車朝他走去。
走到車前他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浸濕了,在傘下水珠順著發簾滑下來滴到衣服上,琴姨看著他眼裡有些許心疼把他帶上了車,他剛打開車門就看到有一個一身白的男孩子坐在車裡麵,他們這兩身衣服簡直就是…黑白雙煞。
他進了車裡,摘下眼鏡脫下衝鋒衣,拿了幾張抽紙擦眼鏡,邊擦邊分心的側眼瞅旁邊的人。
看不太清,但能看出來相貌較好,一雙白皙的手在手機上敲打著,轉過視線到手機上,但還是分了一半的心思到旁人身上,旁邊的人正戴著耳機,音樂播放器上赫然顯示著《匆匆那年》這首歌,前座開著車的人突然喊了一聲給他嚇得一激靈,好像做壞事被發現。
“以應,你的貓貓讓你帶過來了,還挺傻的,它叫什麼名字?”
“卡縫裡,小名鳳梨。”說完這句話後琴姨愣住了,旁邊的人沒忍住捂嘴嗤笑了一聲,緩緩抬頭直視著眼前這個取名“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