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我的大款,我的豪門,我的上位對象。”洛羽摘了報道中的幾個詞。
“你就這樣跟記者解釋?!”
“解釋?”洛羽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為什麼他人編造的故事,要我去解釋給編造的人聽。費儘心力告訴他們,不是你們編的那樣,你們編錯了。”
“哦~那我不是編故事的人。現在我想知道事實,你可以解釋給我聽嗎?”
轉來轉去,繞來繞去,好像他們無論說了多少話,走了多少路,都會回到這個起點。
避無可避的起點。
答案,不是已經早就知道了嗎?
何苦一問再問,一而再再而三,他不累嗎?
洛羽緩緩閉上眼睛,身體向後倒去靠在椅背上,片刻後將眼睛睜開,回道:“彆糾纏了,沒有意義。”
“你說了,就有意義。你不說,你想要的一切改變都不會有。”
“我想要的一切改變?”
洛羽聞聲看向易楓,通過對方眼神的示意她明白,他所說的一切改變所指的事情是那天劇組一堆人湊在一起玩遊戲時,她說的最後那一段話。
-可是,他現在失去了太陽的光芒,暗淡下來。我希望他不要放棄,重新找回自己的路,高懸在天上,一如過去一樣耀眼。
這段話在腦海中回響起。當時說之前,洛羽知道易楓正是站在她身後。
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的心願,她傻乎乎做這一切的目的,他都知道,而此時他又拿這個威脅她。
真是諷刺。
洛羽微笑,咬牙開口:“隨便你。”
“嗬”,易楓輕歎一聲,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那我換個問題。你不解釋林夕,那我呢,我的照片你怎麼說?”
“毫無關係。”
這次回答的乾脆。
“毫無關係?!”易楓一瞬間火氣被點燃,這意思不言而喻,她在他和林夕之間,她選擇了林夕。
易楓抬手捏住她的臉,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身子,頭壓了下去,將人困在方寸之間,深深地壓在椅背上。
模糊的詞語從唇齒間溢出,洛羽不斷擺晃自己的腦袋,卻無法掙脫束縛,胸腔中的空氣被完全擠壓,嘴裡的力度越大的重,眼神暈眩,恍若垂死的窒息。
嘴唇稍微分開,發出黏膩的聲音,易楓微微抬起身子,將唇附在她的耳邊問道:“還有沒有關係?”
重重的喘息聲燒得耳朵滾燙,洛羽難耐將頭偏向一旁,十分嘴硬。
“說了毫無關係就是毫無關係,再說多少次都...”
未說完的話再度消失,洛羽無奈用雙手狠狠推壓在上方的人,根本使不出力氣,便重重拍打。
沒過一會兒,手也被完全摁住,洛羽如同被衝上海岸擱淺的魚,難以呼吸,眼中反射性留出酸澀的淚水。
易楓一停,洛羽猛地推開他,側身大口大口地呼吸。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易楓調侃的聲音響起。
“還是這麼...”
“彆再說以前的事了。”洛羽打斷他,回過身來,胸口起伏不定,“我不想聽。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被困在過去是你的事情,而我要走出來。”
“所以彆糾纏了,放過我,也放過自己。這次劇拍攝結束,我們不會再見了,各自安好,是我最後能跟你說的話。”
說完,怕易楓又欺身上來,便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易楓抬眼看她,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模樣。眼裡可能有一點擔憂,可能有一點害怕,有一點無奈,眼睛亮晶晶的,但是裡麵不會再有欣喜不會再有期待。
這個動作比那些話還傷人。
“你真的在乎我嗎?”易楓問。
為什麼她說的話,都是處處為他好,要他好,可以讓他有時欣喜有時生氣,可每一個動作又都是拒絕。
疑問,從始至終的疑問。
不甘,太多太多的不甘。
手緊緊地攥起,洛羽想繼續說這些固定安排要說的話,可看著他的神情又無法說下去。她不想,她其實也不想每次和他為數不多的交流,最後都統統變成爭吵。
她從來不在乎外人怎麼看。是啊,若在乎早該在新聞一發出來,她就看到逃之夭夭,不會讓記者找上門來了自己還一無所知,被動挨打。那些事情,現在她仍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發生了就發生了,隨便外人背地裡怎麼說。
可對他呢?對易楓呢?
像宿命,像一個逃都逃不掉的劫難。
洛羽慌忙揉揉眼角,怕眼眶中濕熱的東西會不受控製。她想,易楓怎麼就這麼傻呢?
“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