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

洛羽回想當時的情景，她是應該說自己是喝醉了，還是說自己喝醉之後記不得了。

突然輕笑一聲，不是歡快的笑，聲音倒顯得有點苦澀，洛羽回答說：“情不自禁。”

“喝醉了，情不自禁。”

四周一片寂靜，對麵的兩人在聽到實話之後都沒有貿然開口。

意料之外，仿佛又都有心裡準備。

林晚用手捅了捅洛羽，揚聲道：“你說你，到時候這麼回答記者，看明天你會不會被易楓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這樣豈不是坐實了腳踏兩條船？！”

慕凡沉默良久，稍顯凝重開口：“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現在最好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澄清這些緋聞，否則你的劇很難再拍下去。洛羽，這個劇你還想再拍下去嗎？”

不澄清緋聞，她的名譽會受損，還會連累劇不能再繼續拍下去，即使拍下去，劇也會被眾人抵製。她能忍心嗎，忍心連劇裡她和易楓都不能擁有一個好的結局。她對得起嗎？對得起全體劇組工作人員辛勤的付出嗎？對得起導演的勞心勞累嗎？

她不知多少次看到導演的黑眼圈，看到導演談到這個劇時眼裡亮起的光，看到導演趕進度時的嘔心瀝血。導演那麼渴望讓劇拍完，那麼渴望讓戲上演，還數次調侃劇播之後兩人火了不要忘記他。

她不忍心，更無法對不起他們。

“這個劇，我想拍。”

洛羽斬釘截鐵地說。

“既然你想拍，那一定有方法能讓你繼續拍下去的。”林晚拍了拍洛羽的肩膀，安慰著，一臉信賴地看向慕凡，“慕經理這種公關不知處理多少了，他的能力放心，要是這個事他都處理不了，那他這個總經理早就該卸任了。”

聽到林晚的恭維，慕凡輕笑：“現在選擇在你，洛羽。葉錦年的事情就像你說的，他可以配合澄清，且照片也不是真實的，澄清起來很簡單。”

“那易楓和林夕，你要選擇一個。”

“誰是你的男朋友？你選擇澄清哪一個是真實的，哪一個是虛假的？”

慕凡的問題拋過來，擲地有聲地砸在洛羽心上。

“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慕凡搖頭：“沒有。”

事情發生得如此快，洛羽想這是為什麼呢？究竟是怎麼了呢？

明明兩天前還是一片祥和順利，她還能和劇組裡的人坐在一起玩遊戲，她還能跟易楓打聲招呼，她還有戲拍，還在翻著劇本標亮了一個場景，數著殺青的日子還有幾天。

她是要和易楓告彆的呀，是早就做好的決定。可是，為什麼就不能等到兩人殺青那天，好好說聲再見，然後不見呢。

隻有幾天的時間了，時光為什麼不能等等她，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著她往前走，走向一個她根本不知道，根本不喜歡的未來。

命運為何對她一直如此殘忍。

她被逼著舍棄了易楓一次，這一次她又要做選擇再舍棄他一次。

何其不公！

洛羽眼眶微熱，淚水積蓄著，然後不堪其重靜靜滾落下來，她也沒哭也沒笑，就是呆呆的留著淚。

“我選林夕。”

說完，她嘴角綻放出一個笑，嘴角上揚，然後又歸於平靜。

不是不難過，是太痛了，痛到喊不聲出來，哭不出聲來。

望著洛羽濕漉漉的眼睛，慕凡有些失言，然後看了林晚一眼。

林晚同樣有些不忍，緊握的雙手輕輕鬆開，手裡留下指尖的痕跡，雙手泛酸，眼睛跟著濕潤，然後偏頭控製住。一會兒，又轉過頭，笑嗬嗬地說：“選了就好。我覺得林總挺好的。”

“好”，慕凡定了定心神，“既然決定了，我這邊會聯係相關的人員讓他們配合處理。”

“叮鈴鈴...”

辦公室內桌上的電話聲音響起，慕凡隻得暫時咽下後麵要說的話，走了過去將電話接起。電話掛斷後，慕凡眼睛看著電話，又把它拿起放到一旁，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對著身後說了一句。

“林晚，你先出去。”

“哎？”林晚聽到，看了看坐著的洛羽，又看了看慕凡，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你先出去。”慕凡看著林晚又說了一聲。

“我不出去。有什麼要和洛羽說的，我不聽就是。”

說著林晚背過身子，稍稍起身坐在沙發的最遠處，將耳朵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