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處理完現場的事情後,遲一步趕到醫院。
林夕看到他出現,審視片刻,轉而對高寒說:“借用一下你的辦公室。”
高寒點點頭,在兩人之間巡視了一眼,眼中充滿意味:“真想親眼見識一下。”
林夕離去,腳步啞然無聲,下樓到高寒辦公室門前,推門而入。
房間百葉窗打開,陽光照耀進來,窗明幾淨。書架上的書本整齊排列,辦公的桌麵乾淨異常,桌上隻擺著一個仙人掌,為簡潔的房間增添一點點綠色。
林夕先進門,立定後轉頭看向身後,慕凡隨後跟入,然後一會兒從慕凡身後又探出一個頭來,是林晚。
林晚側著身子躲在慕凡背後,雙手緊緊揪著慕凡的袖子,光滑的麵料在她手裡被攥的遍布褶皺,探出頭來,衝著林夕露出一個膽戰心驚討好的笑,難堪至極。
最後進門的陳管家將門輕輕關上,立在一旁。
沉默,林夕沒有先出聲,儘管林晚內心十分忐忑也不敢開口。
突然,林夕動了,向前兩步右手高高揮起給了慕凡一拳,眼中燒著憤怒,平緩的呼吸顯示主人仍在極力克製。
“啊”林晚嚇了一跳,發出一聲急促的叫聲,然後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慕凡被打得身子一偏,往後踉蹌兩步,幾秒過後臉上疼痛感傳來,用牙齒頂住臉頰,嘴裡有些微的血腥味。頭發被打亂毫無章法地貼在額頭上,慕凡閉眼一瞬,睜開時臉上戾氣儘顯,惡狠狠地看著林夕,雙手握拳,衝上前去掄著胳膊要同樣給林夕來一下。
“慕凡!”林晚大聲喊道。
同時,陳管家擋在林夕身前,靜靜地看著他,沉沉說道:“慕經理!”
慕凡不甘心地停下,低低咒罵一聲,又轉頭看到身後林晚驚魂未定的樣子,她臉上都是害怕,心中一痛,閉上了嘴。
林晚急急上前攥著慕凡的衣領讓他低頭,捏著他的下巴來回看臉上被打的痕跡。
“疼不疼?”
“一點也不疼。”慕凡咧著嘴笑笑。
隻一瞬,林晚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又說謊。”
陳管家看到這一幕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無意看兩人演出,心中怒火無法平複,林夕隻恨不得再給慕凡一拳,然後看向陳管家伸出了手。
陳管家心中一跳,停了兩秒,從懷裡拿出東西放到林夕手上。
林夕拿著票,亮到林晚麵前,臉上重新一片冷漠
林晚定眼一看,是明天回法國的機票,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沒有拒絕的餘地和理由,她捏緊手指,強裝淡定接過。
慕凡被這張車票激得眼睛通紅,比剛剛更甚百倍的怒氣湧到心頭,心中火焰燒的隻覺要失去離職,他費力掙脫林晚的阻撓,又怕傷到她。
“林晚你放開我,今天我一定要把他揍趴下。”慕凡吼道。
林晚死死摟著慕凡的胳膊,滿眼淚水轉頭看向林夕,顫巍巍叫道:“哥!”
聞言,林夕冷清一笑:“林晚,雖然我們姓氏一樣,但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情分!”又看著激動發怒的慕凡,冷聲威脅:“如果你不想明天就參加林晚的婚禮,那就安靜點。”
話音剛落,兩人全部都瞬間平靜下來,空氣中隻餘慕凡急迫的喘息聲。
林晚努力維持表麵上的鎮定,隻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叫你聲哥的權利,不會給我剝奪吧。堂妹也是你的妹妹呢。”
“我已經通知了你父母,你到達法國的時間。”
“哥!你真的一點情麵都不留嗎?”林晚又急急喊道,苦苦哀求,他不能這麼不講道理,不能不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能就這麼宣判她的結局,“我不想結婚。什麼門當戶對,在我眼裡比路邊的野草都不如,我不要嫁給一個我隻見了一麵的男人。”
慕凡更是難以接受,衝到林晚麵前將她藏到身後,強硬說道:“沒有人能在我麵前把她帶走。”
“哦?”林夕似乎來了興趣,聲音中充滿危險的氣息,透過慕凡看向林晚,“我的妹妹也這樣認為嗎?”
林晚同樣被激出了怒火,將麵前的慕凡一把扯開,對著林夕恨恨道:“你為什麼不能替我想一想,憑什麼你可以不受家族的壓力,想愛誰愛誰,想娶誰娶誰,我就要去被束縛住,這不公平!”
“我有能力不接受家族的施壓,你有嗎?”林夕挑眉一針見血地戳破林晚,“更何況,這不是你做錯事的理由。”
“我做錯了?我哪裡做錯了?”林晚怒吼,“我這麼做,不過是想幫你一把,幫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