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畫完又撕膠帶,用牙咬斷,再小心翼翼把撕下來的內頁粘到後麵,他還很聰明的在中間留了三頁空白,以便他日後繼續記錄小黑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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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被稱為小黑的人躲在黑暗裡輕啟嘴唇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他剛用精神體探查完廣貿大廈,一共三十三層,沒有喪屍,和嘉冰的團隊四十七個人,三十二個流放哨兵,十五個普通人,十層以下閒置,十五到二十是普通演習者居住,團隊所有人在三十層以上住,榮熠的房間在三十二層,很高。
給榮熠構建精神係需要投入大量精神力,他不能浪費太多在距離上,他得找個離榮熠近的地方悄悄住下。
“三十三層沒有人嗎?”
黑暗的樓梯間裡一抹白點了點頭。
最低和最高的地方都不安全,沒人住很正常,但是他不怕。
“走吧。”他抬腿繼續上樓。
三十三層沒有燈,他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走到榮熠正上方的那間房門口,他站在那裡等了幾秒,房門從裡麵被打開了。
他借著月光環視著屋內,還算能住,總比他在下水道裡待著強。
他去把自己洗乾淨,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用手細細把汙跡一點點搓乾淨,掛在浴室裡唯一的通風口下,然後一/絲/不/掛回到床上躺平,雙手放在胸前,閉上眼,悄然把精神係和榮熠連接起來。
那塊空白的精神圖景裡現在漂浮著一些細微的物質,他檢查了一下,生長都還正常,突然有一粒物質掉落下去,是一粒沙。
沙?
看來精神體的內核已經成型了。
他舒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從他潛入進演習場已經很久沒休息過了,撿到榮熠之後使用精力更加過度。他斷開連接陷入沉睡,身邊那抹白盤在枕邊,依舊警惕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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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熠那一覺睡得神清氣爽,在豪華的房間裡,柔軟的床上,耳邊幾乎沒有任何雜音,睡到日上三竿。
他從床上起來,胸口的傷還在疼,要等完全愈合也得個把星期,他躺不住,就套上衣服出去,看著兩邊又長又空蕩的走廊,人都在哪兒呢?
榮熠順著走廊邊走邊敲門,都沒有人,他就站住喊了一嗓子和嘉冰的名字,沒過一會兒熊炬的腦袋從走東邊的屋子裡探出來,然後馬上蹦到他身邊:“哥你醒啦?怎麼還下床了?傷咋樣了?”
熊炬說著上手去摸榮熠的胸口,榮熠覺得自己的胸被一個男的這麼搓著怪彆扭的,就拉住熊炬的手說:“其他人都不在嗎?”
“有幾個出去巡邏了,其他人都在29層吃飯呢,”熊炬拉著榮熠的手往電梯走,“正好咱們也去。”
二十九層是一個高檔自助餐廳,這個點裡麵寥寥坐著幾個人,榮熠走過去時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他,隻有程晨他認得,昨天給他處理傷口的醫生。
程晨對麵坐著一個皮膚很白的女生,咬著勺子盯著榮熠,熊炬湊到榮熠耳邊說:“她是個龍貓,神經很敏感,不過是好人。”
“龍貓?”
“精神體啊,我倆上學同桌呢。”熊炬拉著他到窗邊的位置坐下。
榮熠哦了一聲,他都快忘了精神體這一說了。
“你也有精神體嗎?”他問熊炬,“是什麼?”
“誰沒精神體啊,”熊炬笑一聲,雖然有點不太想提,但誰讓榮熠是他心裡唯一的哥呢,他湊到榮熠耳邊低聲說,“是兔子。”
榮熠沒忍住笑出來,名字叫熊炬竟然是隻兔子。
熊炬耳根子一熱:“那你是什麼?”
“我?”榮熠攥著手裡亮到反光的西餐刀,神色黯然,“我沒有精神體。”
“我操。”熊炬趕忙捂著嘴,沒有精神體的哨兵他聽說過,最底層的D級哨兵。
他們哨兵的生態係統和向導不一樣,向導是正三角,頂端向導極少,但是D級向導一抓一大把,而哨兵是個菱形,18歲畢業還是D的那你說他是沒覺醒的普通人也行,這種的哨兵也是少之又少,一般不到18歲就會被送走了,很少會留下。
榮熠低下頭,他覺得丟人了,誰知熊炬雙眼冒著星星,對他這位命中注定的哥哥更加崇拜。
“你沒有精神體都能單挑A+,那等你有精神體了豈不是可以直接乾爆S+!”
“精神體還能突然長出來嗎?”榮熠笑了一聲。
“哦,好像不能。”熊炬有些失落。
沒過一會兒一個挺著肚子的大叔給他們端過來兩個盤子,雞絲涼麵。
“謝謝大壯叔。”
熊炬乖乖道謝,榮熠也跟著謝完吸吸鼻子,真香,城裡吃的真好。他看看手裡的刀,丟掉,然後拿起旁邊的叉子大口吃起來。
“咋樣?好吃嗎?”
可太好吃了,榮熠嘴裡塞著麵連連點頭。
“大壯叔可是五星級飯店的廚師,以後你天天都能吃到,叔說了,天天不重樣。”
榮熠突然覺得嗓子眼被掖著了,想到在經三吃泡麵的的兄弟們有些過意不去。
“和嘉冰在嗎?”他問。
“在,”熊炬看看手腕上的表,“他現在應該在30層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