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桌子後他從抽屜裡拿出電話本,把魏軍在找人的事也寫在上麵,他看著戰鬥心得回想了一遍,更確定那個人不是他了,因為魏軍在第一次把他打趴下之後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才放棄繼續攻擊他。
小黑?榮熠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他渾身一冷,這群重刑犯不會在找小黑吧,那他豈不是成了個活靶子。
他輕輕歎了口氣,如果這樣想感覺小黑利用他似乎就合理了一些,榮熠感歎他現在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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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個屁,33層的人咬下餅乾,猜了半天沒一個對的,他把精神係斷開,已經不屑再感知這個蠢貨的思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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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熠呆呆地盯著那滿滿一包零食,感覺一股電流從頭皮上流過,小黑......
“哥,來打台球嗎?”熊炬在對講機裡叫他。
榮熠起身去娛樂廳,找了張沙發又坐著,熊炬跑過來拉他去打球,他反手把熊炬拉到身邊:“咱們大廈有監控嗎?”
“沒有,演習場沒有網,監控沒用啊,咋了?”
“沒事,”榮熠搖搖頭,站起來說,“我先走了。”
“哎,你不打球啊?”
榮熠擺擺手,他到餐廳的廚房裡找了一點麵粉,到時候把這些麵灑在門口,就能確定是真的有人偷偷進他的房間了,不過這樣好像也沒法確定是不是那個不為人知的小黑。
反正再好的辦法他也想不到了,就先這麼乾吧,他用塑料袋裝好一袋麵,隱約又聞到一股奶油香味兒。
他跟著香味兒走過去,架子上擺著一排麵包,個個焦香飽滿,他突然想,隻吃奧利奧吃得飽嗎?
他拿了個袋子,偷偷裝了兩個紅豆麵包,兩個椰蓉麵包,兩個菠蘿包,兩個肉鬆麵包,然後抱著一堆麵包和一袋麵粉一瘸一拐跑了。
回到房間榮熠把麵包放在桌子上,解開裝麵粉的袋子,把那些麵粉全灑在門裡麵。
灑完他直起腰得得意地拍拍手,他灑在裡麵,那小偷絕對預料不到,一開門,必定一腳踩上。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做完一切他又把門關上,下樓打台球去了。
那天晚上榮熠和熊炬一直打到半夜,最後榮熠還是被程晨按住扭送回去的。他站在門口小心打開房間門,地上雪白一片的麵粉依舊雪白一片,沒有一點多餘的痕跡,桌子上的麵包也都原封不動在那裡擺著。
看來是他想錯了,榮熠蹲下把門口的麵粉打掃乾淨,竟然有些失落,他還以為這個小黑真的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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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人沒有功夫搭理他,他正在繼續研究老師給他的十幾章A4紙,如果哪天他真被抓到了,起碼這紙上沒學會的東西得先背下來,然後把信銷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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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杜海去他在籃球場特意搭建的練習棚裡找杜麗麗,這時候杜麗麗正在拉著兩個肉盾做陪練,杜海招手讓她停一下。
“怎麼了?”杜麗麗滿臉是汗跑過來。
“和嘉冰來了,你去躺會兒。”
“嘁。”杜麗麗白他一眼摘掉護具往房間走。
當初杜海讓她裝病騙魏軍她就覺得杜海有病,誰知道那個魏軍竟然還真的被騙了,不過比起魏軍被騙更抓馬的是那個她瞧不上眼的流放哨兵把魏軍逼得把感應環都激活了。
這到底是那個流放哨兵真的有狗屎運呢,還是經十那群人手裡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你覺得那個哨兵踢襠可信嗎?”杜麗麗一邊往身上塗血漿纏繃帶一邊問杜海。
“可信度不高,”杜海把病號服找出來放在床邊,“你作為一個A+覺得一個流放哨兵能連續踢你的襠嗎?”
“嗬,”杜麗麗冷笑一聲,“老二給他打掉。”
和嘉冰沒有和杜海虛偽地寒暄,開門見山說出他們昨晚的決定,以及讓他們把阿蘭送進醫院的要求。
杜海笑著打量和嘉冰一陣,點頭說:“可以,你不做惡人我來做,你今天就可以把你的人送進醫院,我們把醫院保護的非常完好,你們隨便用。”
“謝謝。”和嘉冰衝他禮貌點頭。
“你什麼時候把榮熠帶過來?”杜海接著又問。
和嘉冰不急不躁地推推眼鏡:“他的傷還沒養好,不急,我還有事想問。”
杜海示意他說,和嘉冰扭頭看看隔著一麵玻璃裡麵躺著的杜麗麗,語調平緩地說道:“你妹妹傷成這樣不送她去醫院,留在這裡不怕她感染嗎?”
“她從小不喜歡醫院的味道,而且高級哨兵恢複很快,她現在隻是還有些虛弱罷了。”
看來兩人都有所防備,和嘉冰收回視線,繼續問:“我得到消息,重刑犯在找人?”
話音剛落杜海臉色微微一變,和嘉冰接著說道:“你是想要榮熠來一起打經六,還是認為他就是塔裡要找的人,要交上去給你妹妹減刑?”
杜海不急不躁拿出上次去和平對談帶著的文件夾,推到和嘉冰麵前:“我懷疑過榮熠,可仔細想想他還是太弱,雖說他的能力遠超流放哨兵,但是不至於出動五個重刑犯,而且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合作之後送你的禮物。”
和嘉冰把文件夾打開,裡麵隻有一張紙,紙上隻有一句話——‘叛逃哨兵,十七人’。
他看向杜海,杜海聳聳肩:“我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這十七人裡有多少人在演習場也是未知數,這才是重刑犯的目標。”
但是這些對於和嘉冰來講稱不上是個禮物,紙的背後還有東西,他翻過來,上麵貼著一張一寸證件照,他的瞳孔瞬間放大,盯著杜海。
“有消息說她和叛逃哨兵在一起,如果我們找到叛逃哨兵,說不定你可以打聽到她的下落,”他說完看著和嘉冰那帶著凶光的眼睛心裡暗笑,一個西瓜頭,帶著圓眼鏡,生氣也沒有任何震懾力,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說道,“我知道你在學校的評級本來一直是B+,臨近畢業卻突然被降級了,因為她吧?既然我查得出這些,我就沒有必要用這個騙你,我要名額,麗麗要叛逃哨兵,你也需要,告訴你這些是為了我們更好合作。”
和嘉冰捏著那張照片,指尖發白,他就知道她一定還活著。
“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