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六樓,兩人都聽到樓下有急促的腳步聲,和嘉冰在樓下大喊榮熠的名字。
“我......”隻說出一個字,榮熠就被一根尖銳的長針抵在心臟處。
“我跟你走。”他說。
女人把武器收起來,抬手就要往榮熠脖子上劈,手要落下時手心猛地一涼,榮熠手裡的匕首劃破她的手掌,然後撞破走廊的窗戶跳了下去。
他記得這扇窗戶下麵有棵老槐樹,他落在樹上緩衝一下摔在地上,爬起來就往住院部門口停著的車前跑。
“和嘉冰。”他拿起車裡留下的對講機喊。
“榮熠?你在哪?有事嗎?”和嘉冰忙說。
“我在車裡,你們呢?碰到那個叛逃者了嗎?”
“叛逃者?”和嘉冰猛地一驚,隨後冷靜下來說,“沒有,跑了。”
陸海的車隨後跟過來,看榮熠坐在車裡,身上還掛著樹葉,他剛才聽到叛逃者三個字,馬上下車過來問:“你碰上叛逃者了?來找你的?”
“嗯。”榮熠點點頭。
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都被敲暈了綁在手術室,幾間病房裡的人也都和榮熠一樣被喂了安眠藥,還在熟睡,熊炬也被打暈了塞在護士站的衣櫃裡。
陳碩帶人過來處理醫院的事,和嘉冰抱著沒有清醒的熊炬回到車上。
“那個叛逃哨兵,是個什麼人?”他問榮熠。
“一個女的,一直在這家醫院裡偽裝護士,我之前見過她好幾次。”榮熠說。
“這些叛逃者沒有感應環,如果不戰鬥確實很難察覺,”杜海說完抱著胳膊看向榮熠,“現在叛逃哨兵的目標也是你,你到底有什麼秘密,能跟我們說嗎?”
榮熠看著他的手掌,雖然躲得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被傷到一點。
“我能有什麼秘密,我現在活了今天沒明天的,我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看上我什麼了。”榮熠勾著頭把手掌傷口裡的玻璃碴子摳出來。
他的事他連和嘉冰都不打算說,更何況這個滑頭的杜海。
“上去讓人給你處理一下。”和嘉冰拉著榮熠走了。
榮熠把手揣進兜裡,那幾個醫生和護士都是普通人,被人錘暈受到驚嚇現在正在五樓做心裡輔導,他們上去的時候那群人剛剛結束,一個護士和榮熠擦肩而過,榮熠看了她一眼,馬上掏出揣在兜裡的手橫在她麵前:“等一下!”
“啊!”護士抱著自己縮成一團大聲尖叫。
“你把口罩戴上。”榮熠對她說。
小護士看這個人來者不善,慌忙把口罩戴上,瞪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麵前兩個哨兵。
“就是她。”榮熠說,但是麵色卻不見好,很顯然和剛才的女人不是一個人。
“她是哨兵?”和嘉冰奇怪,這個人沒有一點哨兵的氣味。
“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個普通人!”小護士眼淚不要錢似的開始往下砸。
他們看到小護士脖子上一道紅腫,顯然是被人攻擊過的樣子,榮熠擺擺手安慰道:“不是你,你快走吧。”
小護士一溜煙跑了,榮熠轉頭對和嘉冰說:“那個人可能是......易容?反正帶上口罩之後和她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很像。”
“聲音,對了,她還偽裝過熊炬的聲音。”和嘉冰突然想到。
“你怎麼知道的?”
“一開始沒聽出來,後來她叫你榮熠,我就覺得不太對勁,熊炬一般不叫你大名,所以我就儘快趕來了。”和嘉冰說。
“嗯,”榮熠點點頭,“看來她能模仿人的臉,也可以模仿人的聲音。”
兩個人沉默的站在樓道裡,難度又升級了,而且榮熠這次還屬於被迫打怪,不用小黑把他扔進去,人家自己找上門了。
“這事也先不要告訴杜海,他對你的興趣太大了。”和嘉冰看著榮熠,征求他的同意。
“好。”
醫生給榮熠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和嘉冰在旁邊坐著,看醫生從榮熠的手裡挑出幾塊碎玻璃渣。現在這種小傷對榮熠來講已經不足掛齒了,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對了,我們不是說四點出發嗎?為什麼你們這麼晚才來?”榮熠問和嘉冰。
和嘉冰疲憊地靠在旁邊的桌子上,今天下午陳世達臨時叫他過去,還帶上了杜海,杜麗麗和江午也在,陳世達的意思是這三個區如果能合成一個,那他們的勢力必定無人能敵。
其實這對和嘉冰而言影響不大,隻要陳世達能保證給他一個名額,那些人在經五反而更安全,可是杜海不同意,就像他們不信任杜海一樣,杜海也不信任他們,江午完全不發表意見,杜麗麗自然站在杜海那邊,和嘉冰不想和杜海徹底撕破臉,隻對陳世達說再緩緩。
三方人不歡而散。
“他想讓我們都留在經五?”
和嘉冰搖搖頭:“他隻想要普通人,哨兵各回各處。”
榮熠嗬了一聲:“陰險狡詐的商人。”
和嘉冰苦笑,所以他才保持中立。
“說實話,你不好奇我的事嗎?”榮熠看著和嘉冰的眼睛。
“我當然好奇,”和嘉冰推了一下眼鏡,“但是我覺得你自己也不一定清楚,而且追究你的秘密不是我的目的,你能留在經十我就滿足了。”
榮熠看著自己被纏上紗布的手,可能裡麵的傷口睡一晚上自己就愈合了,用不著纏這麼厚。
跟和嘉冰聊天會讓人很舒服。
“我確實不清楚,但是我能確定,那些叛逃者在找一個人,不是我。”他隻能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