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他們。”江午馬上說道。
向導對於帶著感應環的哨兵來講是顆定時炸彈,稍不留意就會像魏軍那樣打開精神係被迫注射,但如果落在那群叛逃者手裡,高級哨兵獲得高級向導的加成之後,碾死他們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他們連周旋的可能都沒有。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榮熠在江午動搖之後忙說,“他現在對我感興趣,或許我能把他引出來。”
江午最後點了點頭:“我配合你。”
那一整個晚上和嘉冰都沒有睡著,演習場裡有向導對他們來講無疑是晴天霹靂,而那個向導竟然這麼早就把矛頭對準他們了。
那個人應該是衝著榮熠來的,他還記得最開始認識榮熠的時候,榮熠就提過演習場有向導的事,那時候他們都當是個笑話。
會是誰?是叛逃者的其中一人嗎?會是她嗎?
一直到太陽升起,他從沙發裡站起來,滿眼布著血絲,他要去找榮熠問問,哪怕問問有沒有看到那個向導長什麼樣也好。
他剛打開門,聽到走廊上一片喧嘩,他落在桌子上的對講機嗶嗶作響,熊炬在裡麵大聲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
話音剛落,從他的窗前落下一個人,是身上被血染紅的榮熠。
和嘉冰整個人像被凍住了一般,這他媽可是三十幾樓!
他馬上跑到窗邊,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去,榮熠的腰上還有一條繩子,死了一般掛在半空中,像個鐘擺一樣搖晃。
“你到底說不說?”
頭頂是江午冰冷的聲音。
和嘉冰衝向頂樓,江午就站在樓頂的邊緣,熊炬在她身後大喊:“你這個女的怎麼陰晴不定啊?我哥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麼這樣!”
江午雙手都是血,冷漠地向後瞥了一眼:“這是我們的事,輪不到你管。”
“你!”熊炬急得直跺腳。
和嘉冰忙上前說:“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和我說。”
江午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給我裝傻?你們經十好大的本事啊。”
樓下圍了很多人,都是大廈裡的普通人跑出去看熱鬨的,一些維持秩序的哨兵甚至都沒有忍住抬頭看樓上的人到底是在唱哪出。
榮熠掛在二十多層的位置一動不動,雙手和雙腿都向下墜著,好像已經失去意識了一樣。
江午在自己手掌上劃了一刀,握住繩子,手裡的血液順著橡膠繩往下流。
“你再不說我就讓你徹底廢掉。”她對榮熠說。
可是掛在半空的人依舊沒有回聲,鮮血在黑色的繩子上被映成暗紅,慢慢滲進榮熠的淺色半截袖上,被血染紅的區域不住擴大開來。
“你到底要乾什麼?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和嘉冰聞到刺鼻的香味,比在園林裡濃烈許多,江午這次一定是把毒性提升了。
“告訴我他的向導在哪裡。”江午狠狠地盯著他。
“我......”和嘉冰張張嘴,說不出話,他哪裡知道,他也很想知道。
江午不再理他,又對榮熠說:“真是死鴨子嘴硬,那個向導現在還不出來救他的哨兵嗎,那我就送給他個廢人吧。”
她說完又鬆了繩子,熊炬被嚇傻了,和嘉冰衝上去說:“我幫你找!”
榮熠馬上臉要著地的時候又停住了,圍在樓下的人尖叫著散開,榮熠就在他們頭頂,身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光頭馬上去割繩子,那橡膠繩裡麵裹著鋼絲,一時半會兒割不斷,他叫人拿來老虎鉗才把榮熠救下來。
江午從高高的圍欄上跳下,走到和嘉冰對麵,濃烈的香味兒讓兩人險些站不住。
“你最好給我個解釋,三天之後你不交人,我就向塔裡告發你們窩藏向導。”
“什麼向導?我們哪來的向導!”熊炬紅著脖子和她吵。
和嘉冰拉住他,對江午說:“那個向導不是我們的人。”
“但是他肯定和榮熠有關係,榮熠是你的人吧?”她錯開和嘉冰走了,給他留下一句,“希望你能問出點什麼。”
樓下聚集的人把榮熠圍住,程晨的學生擠過來檢查榮熠的傷勢,骨頭沒有斷,都是皮外傷,但是中毒很嚴重,這麼一會兒傷口就呈黑紫色了。
江午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大廈,有人堵住她,她並不理他們,搶過光頭的車鑰匙,鑽進門口的車裡就往經九方向駛去。
和嘉冰和熊炬跑下來,問榮熠傷勢如何,程晨的學生說:“這個毒太厲害了,我不懂這個啊,還是快送去醫院吧。”
喬紓在榮熠的精神係裡感知著一切,他相信那個人不會放棄這次繼續探查榮熠精神係的機會。
他在窗戶邊伸了個懶腰,接下來他也要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