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垃圾狗(2 / 2)

“反正我挺喜歡的,”自己的東西怎麼都是喜歡的,他嘟囔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

精神係的連接被斷開了,小黑沒有再和他對話,榮熠心裡有點難受,說到底小黑還是失望了,但是鬣狗也不能算是狗啊,都不是一個種。

喬紓閉上眼睛,緩解一下內心的失望,失望主要來源於他期待了那麼多天,還浪費了那麼多精神力和向導素,結果卻隻是鬣狗。

不過總比哈士奇強,而且它的主人也就這樣,總不能奢望長出個神獸。

不管怎麼不滿現在也沒有改變的餘地了,他現在要思考的是那片精神圖景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怪的分層。

是什麼導致這三天裡榮熠的精神圖景變化如此之大?那條鬣狗又是為什麼完全沒有成長?這不正常。

他把手指送進嘴裡用力咬著,思考著每一種可能。

陳世達給和嘉冰倒上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茶香淡雅,緩和了一下辦公室裡尷尬的氣氛。

“果然,你們這些哨兵還是聰明啊。”陳世達抿了一口茶水。

“大哥,你為什麼不能把他們的線索告訴我們?這樣你我都輕鬆。”和嘉冰坐在一旁問。

陳世達笑他傻:“小和,大哥是商人,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我把他們的行蹤告訴你,我得罪了他們,日後出了演習場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那可是一群亡命徒,根本不管什麼法律條約,殺我一個普通人眼都不會眨的。”

和嘉冰並不意外,端起手中的茶杯:“大哥說得對,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希望大哥能按照約定,給我一個名額。”

“一定。”

和嘉冰把那杯茶一飲而儘,和陳世達道彆離開,陳世達看著那乾淨的茶杯,搖搖頭說:“真是浪費。”

“爸,”陳碩把和嘉冰送走之後進來關緊大門,站在陳世達身邊,遞給他一張紙條,“光頭叔走前塞給我的。”

“向導藏於麗景公寓16021密室內?”陳世達看著那張紙條,良久笑了一下。

“他們為什麼還要分開說?”

“人心難測啊。”陳世達把那張紙條丟進茶杯裡。

商貿中心的一個房間裡,坐在地毯上的小男孩兒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拚著手裡太空總署的樂高。

“這消息可信嗎?”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揚揚手裡染著茶漬的紙條。

“試試就知道了,總比直接把人打暈帶走靠譜啊,”男生在一堆零件裡尋找自己想要的零件,對身旁的女人說,“阿姐,你上次太魯莽了。”

女人悶哼一聲,她隻是沒有耐心陪這群吊車尾磨嘰。

“什麼時候行動?”她問。

“你和付銘去準備吧。”小孩兒找到了他的零件。

榮熠坐在床上吃著熊炬在醫院裡搜羅來的麵包,不知道這幾天他沒有在大廈小黑有沒有找來飯吃。

“哥,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啊?”熊炬問他。

“等。”榮熠把乾巴巴的麵包咽下去,已經沒時間了,他相信叛逃者一定會來。

可是他又有些犯愁,萬一那些人把小黑也挖出來了怎麼辦?雖然他找不到小黑在哪裡,可那些高手不一定啊。

他在心裡呼叫小黑,小黑不理他。

喬紓一直在那間房的正中央站著,看著地磚拚接處的那道黑色的線。

分層,分界線。

他想了很久,隻能做出一個很大膽的假設,他在給榮熠建造精神圖景時促使了榮熠的自我意識覺醒,謊話就變成了真話——榮熠真的出現了二次分化。

那一片燥熱的枯黃草原是他建立的精神圖景,另一片翠綠的濕熱草原是榮熠自身的精神圖景,現在兩股力量在互相搶奪這片圖景,而那條一直沒有長大的鬣狗,在其中被抑製生長了。

正常情況下精神圖景和精神體隻有一個,鬣狗已經出生,榮熠自我的精神圖景中無法孕育出第二個精神體,如果綠色草原搶奪成功,那鬣狗要麼死亡,要麼隻能永遠停留在幼年期。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枯草把綠草徹底吞噬,讓鬣狗繼續成長,不然榮熠永遠是一個半成品,甚至於失敗品。

而且他的目的,是由他建造,不是任榮熠自由生長。

可是應該怎麼做?

他記得榮熠從經五醫院回去之後他也發現了翠綠的草,隻是數量太少他沒有在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生成的嗎?

之前榮熠一直頻繁處於戰鬥之中,精神力都來自於枯草草原和未成形的鬣狗,現在將近十天沒有戰鬥,枯草草原和鬣狗的活動性下降,才給了綠草的生長空間。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在鬣狗徹底成熟之前要讓榮熠繼續進行戰鬥,提供更多的養料才行。

榮熠突然有了感覺,忙在心裡問:“是你嗎?”

喬紓的睫毛顫了顫,自我意識覺醒的越強,對向導的入侵就越是敏感,他一點都不喜歡。

【是。】

“你還是先回大廈吧,我怕他們發現你。”他飛快在心裡說道,省得小黑又突然斷開連接。

【我不在你能和叛逃哨兵戰鬥嗎?】

“我......”

很顯然不能,叛逃者看起來一腳能把他頭踢掉。

“那你一定要藏好,你在哪兒?”他問他的小黑說小黑的,在哪兒也不告訴他,隻是說已經找到了讓垃圾狗繼續長大的辦法。

“鬣狗,不是垃圾狗!”榮熠還想說一句‘請你放尊重一點’,一抬頭看到熊炬奇怪地看著他。

兩個人麵麵相覷,過了會兒熊炬說:“叫垃圾狗也沒錯啦,那個毒水母還是把你藥傻了嗎?”

“憑什麼沒錯?”榮熠不服氣。

“因為鬣狗好像就喜歡撿垃圾吃。”

“......”

喬紓看著頭頂冷白色的燈,它把這間房照成泛著青色的白,腳下的瓷磚很久沒有清理過了,旁邊銀灰色的櫃子也覆著一層薄灰,失去了製冷,這裡到處都充斥著一股久久無法散去的腐味。

走廊上漆黑一片,隻有玻璃上透出一點微弱的光照著門牌上的三個字——‘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