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建議(1 / 2)

七天之後,陶晴朗對榮熠的評估徹底結束,趙名揚拿著她提交上去的評估報告召集一群人開會。

趙名揚在外麵出任務剛剛回來就馬不停蹄趕來研究所,會議室裡鴉雀無聲,趙名揚整個人身上散發著寒氣,他這次任務是在北僵,離開前他去了雲來酒店。

他和喬紓在北疆執行過很多次任務,那片遼闊的雪原上四處都暗藏著危險,可偏偏也就是那裡,有一片世界上最大的溫泉湖。

最後一次和喬紓在北疆執行任務都經曆了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候他已經習慣照往常一樣,在雲來酒店開一間套房,喬紓隻需要滑雪泡溫泉等他完成任務回來處理他精神係內的疲勞就算完成任務。

不過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去北疆的時候,兩個人在冰天雪地裡凍了兩天一夜,最後帶著一身凍得邦邦硬的血和七個人頭回去交差,走之前喬紓說想去泡泡溫泉,他們把人頭鎖在車裡,偷偷跑去雲來酒店,喬紓把僵硬的身體埋進溫暖的水裡,沒過多久就舒服到睡著了。

那是喬紓十三四歲時候的事了,他還記得,這次去北疆讓他唯一感到高興的是喬紓也還記得。

他找到雲來酒店的領班,詳細問了她喬紓在這裡住的那六天都做了什麼,領班說喬紓自己包了一個溫泉池,經常在裡麵泡著,眺望遠處的雪山。

那個溫泉池就是他們每次來都泡的那個,喬紓喜歡池子裡光滑的鵝卵石。

“你能確定是他嗎?”

“我當然能確定,”領班看著趙名揚嚴肅的臉,收起她服務性的微笑,認真地說,“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他,不會認錯的。”

——

漫長的十五分鐘裡,趙名揚仔細看完評估報告鬆了一口氣,旁邊坐的陶晴朗也跟著他鬆了一口氣。

評估報告裡沒有任何關於喬紓的記錄,看來當初在演習場確實是他看錯了。

“杜如浪,李春花,”他指著這兩個名字問陶晴朗,“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根據榮熠所說,杜如浪就是當初潛入演習場企圖入侵他精神係的人,李春花是走馬黑市的領頭人,榮熠在調查黑市的時候李春花想控製他,但是失敗了。”陶晴朗說。

趙名揚用修長的手指掀開一頁資料,杜如浪的信息他已經了解的夠多了,李春花,S+向導,失蹤了十七年,清掃黑市那天晚上又被她逃掉了。

“這個哨兵的精神係穀老師也沒有打開嗎?”

“沒有。”陶晴朗搖搖頭。

趙名揚身邊坐著的白胡子老頭是趙名揚專門從研究所請來的退休老專家,他咳了一聲,緩緩說道:“穀誠和李春花都是S+級向導,都無法打開這個哨兵的精神係,他的研究價值和我們的付出成本不對等。”

“孟老爺子,這話怎麼講?”趙名揚發問。

“如果你要對他開展研究,就需要派出S+級向導進行專項研究,不出意外是個持久戰,研究所的S+向導本就不多,研究任務已經做不完了,特意分出來一個人給他,得不償失。”孟老爺子說。

趙名揚把研究報告上的異常波動數據圖譜展開放在孟老爺子麵前:“可是不打開他的精神係就沒辦法複刻他突然增強的能力,這個哨兵出現了二次分化,可以產生超高的戰鬥力,如果研究所能獲得這個成果,讓我們哨兵的能力得到提升,那對塔來講是大功一件。”

孟老爺子不再講話,一個微胖的卷發女人嗤笑一聲:“趙總指揮,孟老爺子是個老向導了,心疼向導無可厚非,他們可能無法理解我們哨兵的心情吧。”

“你這話就是在激起矛盾,不要分這派那派的,我說的是事實,”孟老爺子厲聲嗬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哨兵和這個人一樣的?你見過有幾個人精神係外有如此堅實的壁壘?他是一個特例,他的二次分化很大概率也是因為這個壁壘,即使研究所用十年八年獲得了這個成果,也不見得就能作用於每個哨兵。”

沒過多久會議室又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哨兵和向導各持己見,趙名揚請來的還都是些老權威,一個比一個固執。

趙名揚靠在椅子上撓撓下巴,頭偏向陶晴朗低聲說:“研究所就沒有哪個向導能主動一點?”

陶晴朗尷尬笑笑:“剛開始的前兩天他還挺搶手的,後來大家看他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就退縮了,就像孟老爺子說的,撲到他身上一年半載沒有收獲,又不能做彆的研究,對研究員的前途發展挺致命的。”

趙名揚悶哼兩聲。

“哦,不過!”陶晴朗突然提高了聲調,“咱們研究所還有一個S+,喬紓啊,他效率很高,能力也很強,我本來想找他來試一試,但是他聽說這個哨兵是演習場出來的,就讓我先來征求你的同意,他說你同意了他才能介入。”

陶晴朗這話說完趙名揚的臉都黑了,喬紓還在介懷他懷疑他的事。

“小趙,怎麼回事?沒有讓他上嗎?”微胖女人探著頭問。

“啊......對,前段時間他身體不太好,就沒讓他介入。”趙名揚抽著嘴角笑笑。

他的手在桌下慢慢攥起來,讓喬紓圍著一個人十年八年的打轉,他接受不了。

“這個哨兵接下來怎麼處理,各位有什麼想法嗎?”他岔開話題。

孟老爺子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鏡說:“這個人已經不適合回歸社會了,我建議關進塔中監獄。”

“那豈不是很浪費?”女人反對,“我覺得可以製成實驗體,就放在他們研究所,說不定哪天就有進展了呢。”

趙名揚點點頭,他也同意製成‘蛹’,有實驗艙禁錮,加上砍去四肢,這個哨兵就不再具有危害性了。

“趙指揮長,其實這幾天我們研究所也開會討論過這個問題。”陶晴朗在他們的爭論中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