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烏泱泱的喪屍馬上就要衝過來,他們麵前還架著幾杆槍。
“上車。”榮熠對等他做決定的喬紓說。
於是喬紓沒再猶豫,站起來鑽進車裡,榮熠被槍指著也爬到車後座上,他剛剛進去車就開走了,前麵一排的三個人一人拿槍抵著他們的頭,一人爬到後麵用將近兩根手指粗的鋼絲繩把他們兩個捆起來。
前麵帶著墨鏡的男人手裡的對講機響了。
“勇哥,這個昏迷的人也帶走嗎?”
墨鏡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帶走吧,他們好像是一夥的。”
後排座位上擠了三個男人,榮熠和喬紓被綁得死死的擠在一起,榮熠聽到後麵的慘叫聲,他扭頭透過後車窗看到還有一輛車跟在他們後麵,除此之外從兩樓之間衝出一輛小型卡車,那卡車上豎著兩根剛剛的金屬管子,像個釣魚竿一樣綁著兩個活人,把奔湧而來的喪屍引開了。
在那輛車消失在視野中之前,他們還看到車裡有人在往外拋出一具屍體,有一股喪屍會停下開始分食,追逐的喪屍越來越少,那些人恐怕會一直用這個方法直到自己安全。
而那上麵吊著的兩個人其中有一人是叛逃哨兵。
榮熠把頭扭回來,蹭到了喬紓的鬢邊,看來這個組織並不隻是殘害普通人這麼簡單,這車上的幾個人全是普通人就解釋了這一切。
後麵那段路榮熠一言不發,他一直在嘗試能不能讓這些綁在身上的鋼絲繩鬆散一點,但是這幾個人很顯然不是普通常人,這種捆法把人身上所有可以發力的部位都束縛住了,很難掙脫,這些人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哼,”擠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人冷笑一聲,把黑洞洞的槍口抵在榮熠臉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掙脫我的捆綁,彆廢力氣了。”
榮熠卸下勁了,這人說得倒也沒錯,他的兩隻手不在一起,想把關節卸掉也不行。
隻能去他們的大本營走一趟了。
車繞了很大一圈,先向東,再向南,最後向西,將近二十分鐘後停在了一個紅漆木雕的牌匾下,上麵寫著幾個鎏金大字——‘麒麟閣古玩城’。
車門終於打開了,迎上來幾個人粗暴地把喬紓和榮熠抓下車,至於後麵的陳斌,直接被踹出來摔在地上,還在昏迷。
“出去這麼久就抓回來仨?”走過來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人嘲笑墨鏡:“蘇誌勇,真棒!”
蘇誌勇撇著嘴,在鼻子前扇扇:“真臭。”
他繞過花襯衫,揮手讓人把榮熠三人帶進去,花襯衫又在他身後喊道:“蘇誌勇!彆忘了末位淘汰,我們帶回來的是九個人。”
蘇誌勇回過頭,把墨鏡往下摘了一點看看花襯衫伸出一根手指頭打個勾,笑了一聲:“知道了,小雕雕。”
花襯衫被蘇誌勇這麼一叫撲上來就想乾架,一個女人抬起腿踩在門欄上,花襯衫被擋住了。
“小夢,你勇哥已經不行了,是時候換個靠山了。”花襯衫對眼前這個大美女垂涎已久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拉到自己陣營裡。
柳夢往花襯衫下身一瞟,嗬了一聲:“人不大口氣不小。”
說完轉身就走,後麵的人忙上來攔住發火的花襯衫。
“末位淘汰,”榮熠邊走邊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念叨著,“什麼意思?”
“應該是這裡的生存規則,證明他們沒有那麼團結。”喬紓在他身邊說。
“你能聽到我說話?”榮熠以為自己聲音已經夠小了,他一直都有把心裡想的說出來的毛病。
喬紓輕輕嗯了一聲,他沒那麼好的聽力,隻是他剛剛一直在注意著榮熠,看到口型就能猜出個大概了。
好麻煩,還是鑽進腦子裡更方便。
這個古玩城並不大,占地麵積可能也就一二十畝,從大門進來隻有一條筆直的石板路,路麵很寬,直通儘頭的一座仿古建築的三層古樓。
這座古樓基本是木質結構,每層樓的簷角上掛著風鈴,不過那裡麵的鈴鐺肯定是被去掉了,不管怎麼晃也沒有一點聲音。
道路兩側是兩排三層聯排房,比古樓略低,這些房子就是簡單的水泥房染了個紅頂再把玻璃窗戶仿成雕花木窗。
蘇誌勇在前麵帶頭走,柳夢跟在他們身邊,路兩邊有些人從聯排房裡走出來,看著他們的臉上幾乎都帶著一絲可憐與嘲笑。
那表情太詭異,榮熠都分不清他們是在笑他和喬紓,還是在笑押著他的這幾個人。
他們一直走到古樓前,大門緊緊閉著,蘇誌勇上前敲敲門:“鄭哥,我帶人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大門被打開了,兩個人走出來檢查了一下榮熠和喬紓的捆綁情況,然後把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背包拿走,示意他們進去。
喬紓進門後看到拿著他背包那人神色猛地一變,他嘖了一聲,露餡了。
陳斌被扔在了下麵,蘇誌勇的人用槍指著榮熠和喬紓讓他們上三樓。
樓梯的木頭都糟了,踩上去吱吱扭扭響,他們上到頂層走進一間屋子,才見到一個身穿銀白色絲綢開衫的男人正舉著望遠鏡向遠處眺望。
“演習場裡的活人越來越少了,”那個男人放下望遠鏡走過來,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來,手裡還盤著核桃,細細打量完眼前的兩人又望向蘇誌勇,“你來說說他們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就能讓你擺脫末位。”
蘇誌勇態度一下謙卑了起來,他向前走了兩步,俯首道:“鄭哥,你還記得前天淩晨一點左右經一區被空投了一個喪屍嗎?”
“嗯,我知道。”
“那不是喪屍,”蘇誌勇抬起手指向榮熠,“是他。”
“是他?”鄭哥挑挑眉毛,提起了點興趣,“空投了一個正常哨兵?”
“對,我保證就是他,”蘇誌勇很確定地說,“那天我在經一找飼料,親眼看到的。”
“有點意思,”鄭哥朝榮熠抬抬手,“你真的是被空投來的?為什麼?”
榮熠觀察著眼前的兩個人,旁邊的人看他不說話,直接把槍口抵在喬紓的脖子上。
榮熠歎了口氣:“是我,因為我從演習場裡逃出去了,他們又把我抓回來,就扔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