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哥又被人叫醒了,他被蛇咬傷剛剛包紮好睡著,他坐起來拿著枕頭就往小弟身上砸:“乾什麼乾什麼半夜吵吵吵吵!”
“鄭哥,那個哨兵不知道在乾啥,門裡麵一直滋滋啦啦響,我們要不要開門看看?”小弟又把枕頭給他放回去。
鄭哥的臉更黑了一點,他本想把榮熠關到明天早上,借由任務失敗,再給他一次機會,讓榮熠去演習場的邊緣探探,可是這個哨兵實在太不老實了。
“那個小基佬還在裡麵鎖著嗎?”
“還在。”
他下床穿上衣服:“我過去看看。”
與此同時,聯排房裡的腎虛哨兵從床上坐了起來。
鄭哥帶著人來到倉庫,他先去東邊關著喬紓的房間裡開了看,籠子的鎖還結實地鎖著,裡麵的人裹著一張床單,帶著眼罩蜷縮著,他把門拉上又轉向對麵。
“貨架挪開。”他說。
手下的人忙上去挪動貨架,他吸吸鼻子,有一股奇怪的金屬味兒。
他從懷裡掏出來一把鑰匙遞給手下的人,那人拿著鑰匙正要走去開門,突然聽到外麵一聲槍響。
“怎麼了?”他用對講機呼叫在外麵值夜的人。
“不是我們放的槍。”雇傭兵說。
話音剛落,槍聲又響了,鄭哥麵色一凜,顧不上剛才滋滋啦啦現在安靜如雞的大門,馬上帶人出去。
他留下兩個人開門,可他們不管怎麼撞,那門都嚴絲合縫地沒有一點動靜。
跟在鄭哥身邊的雇傭兵都在各自的點位進入戰鬥狀態,聯排房裡的人也都跑了出來。
“誰放的槍?”鄭哥問他們。
“不知道啊,”花襯衫走出來說,“都睡著呢,誰浪費子彈?”
“就是啊,子彈多貴啊。”
“我......我們少了兩顆!”突然一個人大喊。
所有人看向他,那個人把手裡所有的子彈都掏出來,和小組的人反複數著,然後驚慌失措地說:“我們少了兩顆子彈和一把手槍。”
鄭哥眯起眼:“不是你開的槍?”
“我開什麼槍啊!我就剩下五顆子彈!”那人從失措變為憤怒,一顆子彈就要一個甚至更多飼料來換,他腦子有泡嗎他放槍玩兒。
他一把揪住腎虛哨兵的領子:“你鼻子不是靈嗎?你問問誰身上有味兒!”
腎虛哨兵聞了半天,搖搖頭:“我聞不到啊。”
他組長罵他沒用,沒注意到這個腎虛哨兵不停發抖的腿,他好像夢遊了,一清醒手裡拿著一把手槍,在聯排房樓後頭的角落裡已經朝天上開了兩槍。
被發現了一定會被打死的。
‘嘭’!
空中突然又響起了一槍,所有人都仰起頭,看向古樓高高的屋簷頂上。
一個男人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把槍,舉向天空。
“你們是在找我嗎?”
——
十分鐘之前,小張留下做最後收尾,榮熠提前跑了回去,這時候人已經醒了大半。
“進度挺快啊。”他站在喬紓身邊說。
牆上的洞現在也開到很大了,運箱子出去不成問題。
“沒有發燒的人基本上差不多了,那些人呢?”喬紓指指遠一點左邊的一排人。
“先帶健康的人出去吧。”
“嗯,”喬紓仰起頭,把手貼在榮熠耳邊小聲說,“我想了想,最保險的地方就是鄭哥的房間,子彈可能就在那裡。”
“是。”
榮熠也想過這個,但是今天早上過去他們也見過,姓鄭的房間裡很多東西,光櫃子就幾大排,而且裡麵檀香味兒香水味兒冗雜在一起,他需要時間去找,那個鄭哥又幾乎足不出戶,門外好幾個人把手,有點困難。
“以前我爺爺就喜歡把金子藏在枕頭下麵,或者床頭床尾,必須在他睡覺也能挨著的地方,鄭哥唯一的優勢就是有大量子彈,說不定他也會這麼藏。”
榮熠想想,很有道理,如果是他他也這麼藏,他衝喬紓豎起個大拇指。
喬紓彎起眼睛笑笑。
醒來的人把一些物資放在了鐵籠子上,那籠子下有輪子,運起來能更快。
榮熠換了一把槍,把最後三顆子彈裝進去,對喬紓說:“三聲槍響之後你們就準備。”
然後他又拉過來盧亭和兩個健康的哨兵:“你們注意聽上麵的喪屍的動靜,我會儘量把大部分喪屍引到古玩城,如果還有剩餘的你們就想辦法解決掉。”
說完他就離開了隧道,用他最快的速度抄近道回到古玩城,就在他找機會上古樓的時候突然踩到了圓滾滾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把子彈,大概二三十發。
“我操?”榮熠大為震驚。
他蹲下去撿起來,是真的子彈,還能用,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黏糊糊的,像裹著一團口水。
隻有手腕粗細的小白蛇表示,它已經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