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給我小點聲!你想死嗎?”鄭哥怒罵。
“啥?”榮熠又是一嗓子。
鄭哥不說話了,他不能再給榮熠嚎叫的機會。
“去把人質帶過來。”他對身旁的人說。
榮熠就不急不躁地目送著那個雇傭兵去倉庫抓喬紓,然後看向河道上方,很好,那裡的喪屍已經少了很多,古玩城的聲音不能停,一旦停下那些喪屍就有可能又返回去。
剛剛跑去倉庫的雇傭兵很快又跑回來,低頭在鄭哥耳邊耳語幾句。
“什麼?”這次輪到鄭哥一嗓子嚎出來了。
榮熠坐在上麵看戲,後麵一個雇傭兵拖著一個人扔在鄭哥麵前,鄭哥把那個人的眼罩和嘴裡塞的布全都拽掉,竟然是陳斌!
榮熠也奇怪了一下,喬紓給他說陳斌和彆人混去了,他就一直沒在意,這是怎麼回事?
鄭哥忙把昏厥的陳斌踹到一邊,對榮熠說:“我們做朋友吧?我們一起出去。”
“你能出去的話早出去了,還輪得到跟我做朋友?”榮熠用槍對著他,冷笑一聲。
“我知道消息,我和十一演習場的人通信過,隻要你可以借我你的能力,我們就有機會出去。”鄭哥十分誠懇,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
十一演習場可以通信?這倒是個消息。
可惜,他現在的目標也不是出去。
“就這一句話?你沒有誠意。”榮熠搖搖頭。
“有!他們在尋找可以爬上圍牆的人!”鄭哥忙說。
榮熠看看遠處高高的圍牆,想想辦法,哨兵還是有機會上去的,對於普通人來講可能會難了點。
“誠意夠嗎?”
鄭哥打斷了他的思緒,榮熠笑了一聲,站起來:“夠了,但我不會和你做朋友,你應該體會一下被人鎖在籠子裡喂喪屍是什麼感覺。”
聽完這話鄭哥臉上所有表情一掃而空,滿滿覆上一層陰狠。
“誰能把他擊斃,有獎勵。”他對手下的雇傭兵說。
誰知屋簷上的人打開了裝著子彈的箱子,喪心病狂地笑了幾聲。
他對站在鄭哥身後的那群一輪一輪參加著淘汰賽,靠用人命來換子彈和食物的人說:“誰能把他裝進籠子裡,我也有獎勵。”
霎時間,石板路上一片混亂,他們高高舉起手,迎接著那片從明月照耀的屋簷上撒下來的一片子彈。
樓下的槍響了,榮熠抱著盒子躲向屋簷的另一側,他半躺在那裡,聽著樓下槍聲和吵鬨聲。
越來越熱鬨了。
這群早就失去理智的人一旦獲得了武器必定會把多日來積累的仇恨發泄在鄭哥身上,接著他又在古樓背麵大喊一聲:“食物都藏在三樓!”
他在一片沸騰中默默看向河道,越來越多的喪屍湧向這裡了,河道安全了。
可惜這個角度看不到公交,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
河道裡的人已經顧不上頭頂的喪屍了,他們拚命往外跑,喪屍也在拚命往古玩城跑,守在公交車裡的三人躲在拱洞裡,他們看到前方出現的光亮,知道來人了,馬上回到車上打開門。
兩麵兩輛車裝人,一百多號人兩輛公交車綽綽有餘,人上車之後車馬上開走了,還剩下十幾個人往第三輛車上放物資。
喬紓站在下麵,這裡離古玩城有點遠,他無法釋放精神體過去,但是他感受到榮熠還留在那裡。
槍聲太多,他也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喬紛!快走了!”盧亭拉著他往車上鑽。
最後一輛公交車也開走了。
——
榮熠躲避著子彈,樓下十幾號雇傭兵對付聯排樓裡的人,幾號人對付他。
他要抱著一個大箱子,行動很受限,早知道剛才應該拿個包來著。
一顆子彈從他肩膀上擦過,這些雇傭兵的槍法很準,而且戰術配合默契,幾個人可以對他形成圍攻。
他縱身跳上二樓,一槍解決一個跟著他跳下來的雇傭兵,在剩下三人下來前繞到二層前廊,又向石板路上撒下一把子彈。
現在箱子裡的子彈隻剩下半箱,不能再給出去了,他撞向二層的門,撲進去躲起來。
二層全是雇傭兵住的地方,行軍床挨著擺在一起,他趴在地上,行軍床擋住了他的身影。
兩個雇傭兵端著步槍進來,他瞄準後麵的那個,直接放倒,卻被幾乎隻晚了一秒的子彈打中了肩膀。
剛才剩下的三人有一人躲在暗處,就是為了確定他的位置。
不過好在那顆子彈隻是打穿了他的肉,沒有傷到筋骨,他直接直起身把屋內剩下一個人也解決掉,又跑了出去。
現在他的肩膀,腰,大腿,各有一處槍傷,不過都不嚴重。
他站在走廊邊緣,看到黑夜裡揚長而去的公交車,他們成功離開了,那他也該走了。
他不打算在這裡繼續戀戰,離開的方法很危險,也很簡單粗暴,從古樓背後那波喪屍裡衝出去,爬上樓房,在樓房之間行動,所以他必須要留有足夠的體力。
最後一個雇傭兵他不再管,又回到三樓,衝進房間拿了梨花姐一個挎包,他邊跑邊把子彈倒進挎包裡背在身上,又換上一把槍。
他爬到防護網最上麵,流下的血喚醒了這群喪屍的味蕾,它們扒著防護網瘋狂嘶嚎。
榮熠突然想到他還有手榴彈。
他可以先炸出一條路。
他馬上把挎包裡的絨布袋掏出來,從裡麵掏出兩個圓滾滾的東西。
“他大爺的......”他騎在高高的防護網上傻眼了。
他揚起胳膊把手裡的玩意兒砸到喪屍的腦門上。
這他媽是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