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紓就縮在榮熠懷裡,榮熠把他抱得越緊他的向導素被其他哨兵察覺的幾率就越小。
他看著那層灰色的壁壘上已經覆滿了白色向導素顆粒,仿佛融為一體,他在上麵敲了敲,在榮熠的腦子裡說:“我回來了,還記得我嗎?”
榮熠在睡覺前告訴自己,早上五點要醒過來,有了這層心理暗示他在五點整一分一秒都不差地睜開了眼。
“我操!”他剛一睜眼大罵一聲,頭頂五張臉差點沒把他魂兒嚇掉,“你們乾什麼?”
光頭咧著嘴:“你才是在乾什麼?你怎麼睡著睡著跑人家被窩裡了?”
榮熠一低頭,喬紓還摟著他的腰窩在他懷裡,剛剛睜開眼。
“到點了嗎?”喬紓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說。
“嘖嘖嘖,”杜麗麗晃晃腦袋,朝熊炬伸出手,“我說什麼來著?哪個直男整天哥哥弟弟的。”
熊炬‘切’了一聲,從兜裡掏出五顆糖丟給杜麗麗,埋怨地看榮熠一眼:“你果然是個彈簧。”
“我現在已經不彈了。”
榮熠沒忍住抿嘴傻笑,他懶得再遮掩了,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遞給喬紓。
“噫!”熊炬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那你的姐......”
他後麵一個字沒說完就被榮熠一腳給踹走了。
什麼姐姐,那遠在天邊的姐姐早就消散了,他現在隻有小紛。
睡覺前他們就已經把背包整理好,為的就是醒來直接能走,喬紓的背包依舊癟癟的,榮熠把他從古玩城帶來所有的子彈都帶上了。
他們從古玩城一起帶來的槍都被杜海鎖進了倉庫,隻一人給了一把步槍一把手槍,出發前熊炬悄悄把杜海拉到一旁,問能不能給他一把狙擊槍。
“你行嗎你?”杜海打量他一眼,他一直認為這個小子是最廢的一個。
“我怎麼不行?我......”熊炬差點說出他當初還救過榮熠一命的話了。
這事不能讓榮熠知道,容易崩潰。
杜海禁不住纏,給了熊炬一把JS,他團隊裡的哨兵喜歡玩兒AWM,這把就閒置了,子彈他隻給熊炬配了四發。
熊炬抱著二十多斤的狙擊槍爬上車,他們這次去開走兩輛越野,榮熠帶著他和喬紓,杜麗麗帶著和嘉冰和光頭。
坐在車上熊炬抱著狙愛不釋手,槍縫裡的泥都摳乾淨了。
喬紓和他一起坐在後座上,看著熊炬撫摸地越來越變態,就問他:“你以前是狙擊手嗎?”
熊炬搖搖頭,他看看前麵專心開車的榮熠,把喬紓的耳朵拉下來湊上去小聲說:“就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個,那個,還記得嗎?”
熊炬使使眼色,喬紓想了想就點頭:“記得。”
“他幫我當過一次,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高光,”熊炬說完一臉對往事的憧憬,“不知道靠我自己行不行。”
“誰幫你?當過什麼?狙擊手啊?”榮熠突然在前麵開口問他。
“你能不能彆偷聽?”熊炬在座位上躥了一下。
“嗬,你試試這麼近你能不能聽到。”
榮熠扭頭瞥了一眼熊炬懷裡的槍,就把副駕駛上的背包扔到喬紓懷裡。
“我記得有適配子彈,你們找找。”
喬紓打開榮熠的背包,從裡麵掏出一個無紡布袋子,一打開熊炬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我的媽我的媽......你們就把子彈塞這兒啊!跟特麼買菜似的!”熊炬一手插進去,這感覺太好了,他伸著脖子問榮熠,“這些子彈你沒有上交啊?”
“當然沒有。”榮熠又不傻,吃的沒有可以再找,子彈沒有那豈不是整個瞎火,他得把武器掌握在自己手裡。
喬紓在裡麵扒了半天,掏出三顆JS適配子彈遞給熊炬:“隻有三顆。”
“夠了夠了,這樣我就有七顆了。”熊炬忙雙手接過來,他們一共六個人,還能給他一槍試手。
喬紓又把袋子係上,看看榮熠裡麵帶的東西,閃光彈,煙霧彈,幾把趁手的刀和錐,一捆攀岩繩。
這次他們去經十的目的是想活捉那隻喪屍,後備箱裡還有一張鐵鏈製成的網。
“哎,你都帶了什麼?”熊炬撞撞喬紓的肩膀。
喬紓抱著自己的背包把身子側到一邊:“不告訴你。”
“嘁,小氣,你看我的,”熊炬拉開背包,一堆吃的,“這都是我趁杜海不注意搶的,你就跟著我,咱倆當後備軍,哥哥罩你。”
“嗯,好。”喬紓攥緊他的包。
從經五到經十隻需要穿過經六,經六雖然麵積大,但是將近一半都是那片湖,剩下一半山林又占去三分之一,淪陷之前經六區是整個演習場的城市氧吧。
喪屍的趨人性讓它們都集中在住宅區或商區,所以這條路他們走得還算通暢,他們車速不快,將近一個小時之後才到達經六北部邊緣。
“前麵有情況。”杜麗麗在對講機裡說。
榮熠停下車,前方有刺鼻的新鮮血液的味道,卻沒有喪屍的聲音。
他下車往前走了幾步,十字路口躺著七個肚破腸流的流放哨兵,他們的肉被撕咬得向外翻著,內臟流了滿地,血液還是較為明亮的紅色,甚至冒著熱氣。
“這些人剛死不久。”他拿著對講機說。
“沒有喪屍嗎?”杜麗麗問他。
對啊,奇怪就奇怪在這兒,喪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