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已終天比較冷的時段了。而某處平曠的雪地上,卻躺著一個穿著寬大的白色衣袍的人。
除了那潑墨一樣鋪在雪上的長發,能辨認出的顏色,也隻有僅剩的一點肉色和血跡,好歹也能知道,是個“不知死活”的人形物體。
不知道是天氣太冷還是這人埋在雪裡太久的原因,他被凍的鼻血流了出來。
一道細細的血痕順著他的臉惋蜒地滑入寬大的圍領裡。
在這個人的脖子左側,還有一道猙獰的口子,鮮紅的血還在隨心臟的運功而噴湧出來,寬大的圍領上被浸紅了一片。
凝固了的,沒有凝固的血攪和在一起,讓血液整個看起來黏黏稠稠的,讓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那人似乎也感到了不適,抬起了自己蒼白的手,摸向左側的脖子上,脖子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在一起,他抽回了自己的右手,抬到自己臉前,微微睜開點眼睛,看著那沾滿自己血液的手,血像小蛇一樣順著手臂爬入他的衣袖裡。
"嘖。”
他麵露嫌棄地看著手上的血,在自己的身上胡亂蹭了一把,最後把手放到了旁邊的雪上。
他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但圍領內還留著一堆黏黏乎乎的血呢,於是他又煩躁地抬起手,扯掉了那個浸紅了一半的圍領,把它丟在了旁邊,這心滿意足地再次沉睡過去。
他就這麼躺著,一直到了晚上。
一團藍藍的小球球在他的身旁相滾動,然後將半個球身蹭入雪裡,此刻,一隻大手正向它襲來,等它見到比它整個球還大的手掌陰影時,就被那隻大手蓋進了雪中。
那個身躺在雪中的人此刻坐了起來,他身上雪掉落。
已經沾滿雪花的睫毛下是一雙沒有絲毫情感的紅色眼瞳,在這蒼白的世界當中,那雙眼睛倒顯得格外的鮮豔,他呆呆地盯著自己被雪掩沒的雙腿。
他手下的那個藍球掙紮地從他的指縫間擠出來,飄到他的麵前。
"請輸名字。”小球在他麵前跳動著,“請輸入名字。”又是一道和剛剛一樣冰冷的機器語音。
他沒有抬頭看那個跳來跳去的小球,他在想事,也許是被凍久了,腦子有點麻木,有點短暫性的失憶。
"名字!!!”這已經是第三次響起這個聲音了,不過聲音裡也明顯帶著著急的感覺,小球此時也急躁地在他麵前上竄下跳。
此時他好像想到麼,已發乾的嘴唇動了動。
“司尉。”
他的聲音聲音有點啞,他現在很煩躁,他渴了,想喝些什麼,但是他卻叫不出來那個東西的名字,再加上這個煩人的球,心裡窩火的很。
“核實身份…….身份確定。”
司尉抬起頭,看著那彈出來的身份信息,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具體信息那裡。
在“具體信息”的後麵,帶著一串的“???”符號。
“請輸居住地址。”
“不知道。”
“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