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燁測了自己的汙染值，60.21%，好的，前幾天的淨化劑白喝了。

他直接被甩了一張賬單，餘姐恨鐵不成鋼地對他說：你看，你看啊！這個月夏姐的工資有一半用來給你買淨化劑了！你就不能不敗家嗎！

夏燁：是她不讓我花工資啊！不然哪裡需要她來買！

餘姐再次揪上他的耳朵：你還頂嘴？！

“……”

從夏燁那裡聽到全程的夕嵐，唯有沉默。

“但是……‘碩鼠’這件事也不是夏哥的錯，她為什麼要發火啊？”夕嵐疑惑。

“……因為在去防汙染中心的路上，我怕小晏的夾子不牢，自己拿那個針管了。”夏燁從鍋裡夾出一片菜葉。

每錯，他們正在夏燁的房間裡……吃火鍋。

但這火鍋隻有小白菜和小蘿卜，還有土豆片和一些麵食，肉隻有可憐的一點點。

不過都末世了，有吃的就不錯了，從隔壁過來蹭飯的夕嵐當然不會介意這個。

“那個針管……裡麵的汙染藥劑，對汙染值有影響？”夕嵐默默吃著土豆片。

“有啊，如果我不拿它，現在的汙染值應該會在57以下吧。”

“影響這麼大？”夕嵐驚訝，“汙染藥劑這麼危險的嗎？”

“這麼說吧，淨化劑你知道的吧，汙染藥劑就是和淨化劑相反的東西。”夏燁回答，“都是研究所研製的。”

“可是，研究所為什麼要做汙染藥劑呢？”

“有一個比較好懂的例子，一個人食物中毒的時候，醫生要知道他是什麼中毒。”夏燁說，“隻有充分了解汙染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才能研究出相應的解藥，也就是淨化劑。

“當然，汙染藥劑還有一個很大的用處。”

“是什麼？”夕嵐好奇。

“激發異能，製造異能者。”

“……啊？”

“不是所有異能者都是從汙染事件中活下來的啦，要是真那樣，世界上的普通人估計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夏燁失笑。

“被汙染物重傷的人，幾乎都會直接死去或變成汙染物，覺醒異能並活下來的概率大約隻有千分之一。

“不過如果是人工注射汙染藥劑的話，覺醒異能的概率有1%，沒能覺醒的，也有10%左右可以活下來。

“每年，基地都會征集誌願者，在防護嚴密的地方注射汙染藥劑。所以基地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異能者，雖然這種人工激發的異能序列都不會很高。”

“但是，汙染藥劑對人影響很大的話，他們注射的和你們撿到的那種應該不一樣？”夕嵐思考，“是稀釋過的和沒稀釋的區彆嗎？”

“對嘍，小夕很聰明嘛！”夏燁打了個響指，“汙染藥劑是從汙染物身上提取的，汙染能力很強，要稀釋到千分之一才能給人用。

“不過，我們今天撿到的，不光沒經過稀釋，甚至還濃縮了大約十倍。”夏燁神色有點凝重，“這種程度，哪怕隻有一滴，隻需要最簡單的體外觸碰，就可以讓普通人直接變成汙染物。”

這種危險的東西，已經比引發末世的黑雨還可怕了。

“……好恐怖，這真的是基地研究的嗎？”夕嵐覺得不可思議。

“或許吧，不過我傾向於是瑪門偷了汙染藥劑然後自己濃縮的。”夏燁摸摸下巴，“汙染藥劑由第六基地生產，運輸很隱蔽，放進專門的盒子裡後，就連小晏都看不出端疑。”

“……你對這些好了解。”夕嵐感歎。

話說，汙染藥劑的信息保密度應該很高吧？這真的是我可以知道的事嗎？

“哦，因為我以前也是研究員。”夏燁並不覺得說出這些有什麼不妥，“其實我覺醒異能是八年前的意外，在那之前，我一直跟著我媽做研究。”

“你母親也是研究員嗎？”

“是啊，我父母，還有小晏的媽媽，還有我們祖上的，都是研究院的。”夏燁往鍋裡放了幾片小蘿卜，“這樣一看，還真是家學淵源啊。

“不過到我們這代就斷了，我和小晏，還有y……都沒繼續搞研究。”

夕嵐注意到了他話中的停頓，不過他沒多問。

既然是彆人不願意提起的事，再問就不禮貌了。

於是他轉移話題：“做研究員是怎樣的？會不會經常熬夜睡不了覺？”

“差不多吧，那段時間我就是一脆弱文人，平地摔都要擔心自己骨折。”夏燁回憶，“我那時候還很羨慕小晏，他十六歲就參軍了，後來出來當了裁決者。”

“晏先生那麼年輕就參軍了嗎？”

夕嵐記得，基地軍方的最低入伍年齡，好像就是十六歲？

“是啊，他從小就想當軍人，大姨媽也很包容，支持他的一切選擇。”夏燁說。

“不過沒想到他最後成了裁決者，而我這個脆弱人士變成了異能者。”

夕嵐：“……”

他看看夏燁挽起袖子後手臂露出的肌肉，說：“真看不出你以前是脆弱文人。”

“是吧。看到這身腱子肉了嗎？帥吧，在軍隊裡磨練得要死要活才有的。”

“……很累嗎？”

“彆提了，那段時間，我時常能見到我那未曾謀麵的太奶……”

“……”夕嵐沉默。

都被折磨到出現幻覺了嗎？那確實很痛苦。

夏燁房間的門打開，餘姐拿著一把不明物體走過來，把東西放在夏燁手邊的桌麵上。

然而正在回憶不曾謀麵的太奶的夏燁並未察覺。

夕嵐：“……夏哥，餘姐在你旁邊放了東西。”

“嗯？”夏燁朝桌邊看去。

然後像貓見了黃瓜一樣竄起來。

並且直接從餐桌竄到了不遠處的床上。

“這是什麼東西！蟲子嗎！”夏燁連自己沒有脫鞋都管不上了。

“農業部研究的新玩意，可食用楊樹種子。”餘姐麵無表情地說，“可以吃，或者泡水。”

“……那為什麼要給我啊！話說農業部能不能不要總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話你得跟那群研究員說，我隻是個送東西的。”餘姐聳聳肩，“至於為什麼給你——夏姐收到一個消息，有人想送你一點苦茶。她拒絕了，並從農業部拿了這些給你泡水喝。”

“……我拒絕。”

這些楊樹種子看上去和大型毛毛蟲一樣！

“拒絕無效。”餘姐離開房間，“你自己解決吧，拜拜。”

夏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