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到彆人嗎？”北末梔轉向南陌柳問道。南陌柳搖了搖頭，情緒莫名有些低落。沈至不清楚這個“彆人”的具體範圍，也不打算插嘴，於是在一旁靜靜聽著。三個人一時都無話，沉默似乎讓氣氛也壓抑了不少。

南陌柳忽然開口：“小學弟，你知道那些團隊成員離開後去哪了嗎？”

沈至回想一下給出答案：“有些死了，有些一聽說這個遊戲就進來了，我……或許是最後一個。”而且是被強製拉入的，但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相處時間越久他越是感覺到一種違和感，儘管兩位學姐和他記憶中的人的行為習慣沒什麼差異，他還是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北末梔沒作聲，垂眸思考著什麼。半晌，她拿出一張「世界」卡遞給沈至。“這是XXI的複製牌，進入「世界」的通行證，一定要保管好。”南陌柳解釋道。

“如果弄丟了會怎樣？”沈至問。

“留在副本，找到或死。”北末梔簡潔地替他解答。

“遊戲有交易功能嗎，這個可以拿去交易嗎？”

“嗯。”“當然，而且這個很值錢。”兩個人同時開口。見沈至還想說什麼，北末梔索性給他傳去一本Q＆A大全。

“說起來，沈學弟剛剛是不是想問關於我們的事？”南陌柳一下點破沈至的心事，倒讓沈至一時有些無措。“我對目光有點敏感，一路上你的目光幾乎能把我戳個對穿。”

沈至乾脆點點頭，一方麵兩位學姐為了躲麻煩斷了四年聯係，出現在遊戲裡倒也合情合理，另一方麵他確實是無法說服自己忽略掉那股怪異感。

“之後吧，等你從新手關出來。”南陌柳笑笑，看北末梔頷首表示同意後就閉上嘴。

北末梔盯著沈至：“沈至學弟，還記得那個密鑰嗎。”

“記得。”

“好。”北末梔彎眸，講了聲自己有事就先行離開，留下南沈二人麵麵相覷。

“咳……那小學弟準備下本吧。”南陌柳抬手，指間出現的代碼漸漸構成一張牌的形狀。

一陣熟悉的拉扯感襲來，沈至隻來得及看見牌上顯示的數字：XX。

“有時候，死亡不代表死亡。”風捎來一句話，落在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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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末梔站在遠處看著二人，直至沈至離開她才轉身進屋。屋子中央一張牌靜靜懸浮著——XXI「世界」。

北末梔伸手，想把它取出時外麵傳來一陣巨響。她知道是地震，隻是兀自歎口氣把手收回。看來還不是動它的時間，她把目光移向屋子的一角——

外表約摸十八、九歲的青年沉睡在培養罐裡，但裡麵沒有任何營養液，反而充滿了低溫氣體。冰花攀上透明玻璃壁，哈出一陣寒氣。

北末梔擰眉，她解除製冷，不怕冷一般把青年從裡麵扶出。問聲而來的南陌柳怔愣一瞬卻沒有阻止。兩人都明白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她們知道遊戲會強製拉入玩家，因為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係統為了處理更多的信息變得忙碌，無暇顧及她們。隻要不太過火——比如強行帶走XXI讓遊戲世界崩潰——其他的它都不甚在意。忙的焦頭爛額的傻係統不會優先處理小事，包括北末梔把XXI轉移到木屋，南陌柳暫時獲取XX權限。

當然也不排除它查到團隊的人根本沒法威脅到它，畢竟死的死進遊戲的進遊戲，壓根碰不到。這樣南北二人就算有辦法，也會因為缺少可信賴的沒有信息差的玩家而失敗。

想到這二人便打住，北末梔輕輕喚醒青年，南陌柳見狀走到青年可能的視覺死角，指尖快速在空中滑動什麼，隻見到一串串代碼向青年飛去。詭異的是，代碼觸碰到青年便會消失，像是被種進了青年的身體一樣。

最後是加密，南陌柳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後走近青年。恰好青年睜開眼睛，眼神迷蒙看著麵前的北末梔和南陌柳。

……看不清，好累。青年又閉上眼，迷糊中感覺有什麼人吻了吻他的額頭：

“你的名字，是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