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本市發生特大槍擊案,死亡人數眾多,性質十分惡劣,據調查顯示,係為涉黑分子火拚引起,目前警方正在對涉案人員進行排查,多處走訪…"
今日的早間新聞報道了一起十分惡劣的大規模槍擊案,一時間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有人議論,有人害怕,有人恐慌。
與此同時,濱海市國際機場。飛往泰國曼穀的A45510航班的登記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各位乘客,A45510開往泰國曼穀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您收起小桌板,調節座椅靠背,打開遮光板……”
廣播語音響起,空姐在乘客之間來回行走,提醒乘客們積極配合,以保證飛機的順利起飛。
一位身穿紅色工作服,麵帶微笑的空姐走到了溫言身邊,空姐微微俯身提醒這位乘客先生打開遮光板。
溫言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有人在和他說話,抬眼看到了空姐。反應了一會兒,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座位,打開了遮光板。
空姐看著溫言一係列動作地結束,禮貌性地道了一聲謝謝便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又略帶疑惑回頭看了看這個有些奇怪的先生。
飛機順利起飛,穿過雲層,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
剛從地平線升起的太陽遙遙掛在天邊,泛起的金光透過小窗打在了溫言身上。也打在了溫言手裡緊緊抱著的一個方盒子上。
那是一個檀木盒子,溫言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抓在上邊,用力到好像要把手指嵌進去一樣。
眼睛更是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盒子,好像他一眨眼那個盒子就會消失一樣。原本純粹精致的眼眸裡如今卻沒有半點生氣,猶如一灘死水,就連眼球上的紅痕看起來也十分猙獰。
他在逃亡。
逃離熟悉的故土,用最後的掙紮去換取時間。
他抱著他的愛人,為他的愛人爭取最後的一點時間,一點能夠好好結束生命的時間。
他不敢有半分鬆懈,高度緊張的精神正在消耗他的身體。一夜之間的變故,仿佛剝奪了他的靈魂,徹底淹沒了他的希望。
行屍走肉一般的身體裡,隻留下了一份叫做寧鳴昇的執念。
一場陰謀,讓他的愛人葬身其中。巨大的悲傷蓋過了難言的仇恨。
寧鳴昇中槍身亡的情形,好像成為了他腦中唯一的記憶,隻要一閉上眼,就能清晰的看到噴濺而出的鮮血,和寧鳴昇重重跌落的身體。
寧鳴昇這一輩子受了太多的苦,短暫的三十八年人生裡,見證了太多死亡,經曆了太多次的死裡逃生。逐漸扭曲的自我無時無刻不在接受折磨。
溫言不止一次的想要把他好好的保護起來,於是就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寧鳴昇願意接受他的保護。可現在看來,隻覺得這一切真是可笑。本來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過了今天都不能保證有沒有明天,他們有什麼資格等。
現實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痛苦,死亡遠遠早於幸福。
飛機順利的在曼穀國際機場落地。
出了機場,溫言按照約定打給了安鹿遠事先給他安排好的人。電話撥通後,在原地等待了十分鐘左右。
一輛白色的豐田停在了溫言麵前,司機打開車窗,衝溫言比劃了一個手勢,溫言看了司機一眼,也比劃了一個手勢,司機看到手勢之後點點頭,意思是讓溫言上車。
白色豐田載著溫言,從一條小路上穿過了機場後邊整片整片的紅樹林,小路的儘頭接上了一條柏油馬路,又行駛了很長時間,停在了一所村莊前邊。
村口邊有一個穿著當地服飾的泰國人好像在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