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太陽依舊照常……(1 / 2)

太陽依舊照常升起,遙遙掛在天邊,心裡藏著秘密的人睡眠是很淺的,就比如溫言和韓凝眉兩個人。

天微微亮的時候,韓凝眉就已經非常清醒了,難以承受的壓力埋在心底,煎熬著她的情緒。困頓的身體疲憊著跟上大腦,從床上起身。走到廚房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早飯。

另一邊的溫言也不比韓凝眉好受,即將被揭示的真相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久久不能入睡,直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掙紮著入睡靈魂頓時變得清晰。

看起來和以往數千個日子裡沒有區彆的早晨內裡不知隱藏了多少的波濤洶湧。高度緊張的人往往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東西,比如說沒有意義的閒聊,保持開心的積極。他們往往會儘力的執行好必要的任務,保持在原來的軌道上,維持基本的生存。用屏障把自己和外界隔絕開,來確保自己能夠集中注意力,去解決掉某個麻煩。

平靜的早晨,餐桌上麵麵相對的母子,卻不知道內心的洶湧讓表麵的平靜看起來愈發可笑。

早餐結束,韓凝眉和兒子說過再見後,就直接去上班了,等到韓凝眉走後,溫言簡單的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拿起電話撥通了林杏雨的號碼。

“言哥,怎麼了?”

“幫我請個假,我今天不去學校了。”

“好的言哥,你…”“謝謝。”

林杏雨話沒說完就被溫言打斷了,電流聲在耳邊響起,把手機拿到眼前疑惑的看了兩眼,抬頭繼續走向校門。

結束通話後,溫言來到韓凝眉臥室門前,拿出鐵絲,熟練地打開了門鎖。

老舊的家具被擦拭的一塵不染,陳設很簡單,處處透露著房間主人的乾練。溫言一點點地掃視整個房間,從高大的衣櫃,再到擺滿雜物的床頭櫃,溫言的視線在不大的房間裡來回移動,手指輕輕拍打牆壁,順著門邊的牆壁一步一步尋找。

韓凝眉對溫言的防範意識不會很深,所以東西不會很難找。房間也不大,溫言已經查看了一半,走到床邊的時候,被床腳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吸引了視線,蹲下去,把那個鐵盒子從床底下抽出來。

盒子很乾淨,放在床底下卻沒有積一點土,和反常。直覺告訴溫言他已經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再次取出鐵絲,用相同的辦法打開上了鎖的鐵盒子。

裡邊是一遝一遝的現金和一疊厚厚的票據。溫言拿起那些票據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

醫院的收據,超市的小票,銀行的記錄和日不落的…賬單。

高利貸…溫言上一輩子在日不落工作了十幾年的時間,不可能連這種最基本的障眼法都看不出來。賬單上高價的酒水本質上就是收回的貸款,客人通過購買被標有特殊價格的酒水來償還自己的貸款。日不落確實有這一門生意,被售出的酒水被他們叫做黃金酒水。

不過這種生意寧鳴昇是向來不會碰到。可西四區的生意又明明握在他的手裡。

想到這裡溫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人在背著寧鳴昇搞小動作。雖然不知道背後是誰在計劃這一切,但有一件事很清晰。他們一家隻是恰好被卷了進來,可這個時機又是什麼呢?

溫言繼續翻看這些票據,從裡邊尋找被自己忽略掉的線索。手指不停的翻動,再看到溫玉如這三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下來,這是他奶奶的名字。急切地把這張單子從那一堆票據中抽出來。

濱海市人民醫院溫如玉繳費記錄

這是一張繳費單子,上邊的數字高的離譜。看到這裡溫言心頭一震,親人病重的恐懼感籠罩全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這張放到一邊,繼續尋找類似的收據。

一張兩張三張……累計起來的數字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受的金額。

大量的信息湧入溫言的大腦,生了重病的奶奶,藏在暗處不知名的危險。一樁樁一件件好像在溫言頭上懸了一把利刃,隨時都有可能毀掉現在的一切。

前世的種種背後到底是機緣巧合,還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陷阱。溫言不能確定,最起碼現在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看到這些東西,他大概可以勾勒出一個故事的大概。

上一輩子媽媽為了給奶奶治病,迫不得已借了高利貸,巨大的擔子壓在她的身上。

意外身亡的奶奶很有可能是因為不想拖累家人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備受病痛折磨的身體最後一刻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得到了解脫。親情血緣之間的牽絆,病痛窮苦之間的糾纏。所以原罪到底是什麼,是追求希望的無所不用嘛,是貧窮帶來的無所不施嘛。溫言無法形容他現在的心情,悲傷,痛苦,恐懼?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人生的無奈和苦痛。可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會被這些遭遇深深刺痛。

溫言無聲的收拾好這一切,把東西放回原位,回到房間背上自己的背包,走出家門。

他想去看看奶奶,上一世媽媽大概是為了他考慮,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他的情緒,畢竟他當時處於人生一個非常重要的階段,普通人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改變命運的機會。

打車來到濱海市人民醫院,溫言下車走進這棟白色的大樓。來到護士站問了一下護士叫溫如玉的病人住在哪個病房,問清楚之後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