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淩哥哥···”
樹下的少年好像感覺到有人靠近,嘴角牽起一點若有若無的微笑。枕著手臂,睜開明若星辰的雙眸。
“暮懷,好久不見···”
“白蘇棠,你怎敢將他引入密境!”
幻境似乎被打斷,赤樹與少年的身影漸漸模糊,原本深紅濃密的樹葉再次被濃霧吞噬,永遠的消失在蒼茫中。
白霧沉向樹底,少年俊美的麵目漸漸虛化,遠遠瞧去,已經看不出他的神情。
沈暮懷猛地衝向赤樹,心急如焚,“不,彆走···”
孤淩,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你這個騙子!
“殿下,您以為密境之術如此簡單嗎?我來往泉南三年也不過習得皮毛···”
“那暮懷為何遲遲不醒!”齊燁握住白蘇棠衣領,怒意將他的眼尾染成血色,在這樣一雙淩厲眼眸的注視下,白蘇棠被死死壓製住,一動不敢動。
一陣慫鼻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沈暮懷從榻上慢慢坐起,眼底潮紅,雙眼無神。
“暮···沈先生···”齊燁鬆了白蘇棠,卻不敢前行,隻是站在原地詢問沈暮懷是否安好。
待確定沈暮懷無恙後,齊燁才鬆了一口氣。
悲傷過後,沈暮懷才緩過神來,“潮春呢?潮春如何了?”想起入境前林潮春的狀況,沈暮懷剛放下的心又突然一緊。
“潮春···他暫無大礙。”呼喚他的名字時,白蘇棠才發覺竟是如此艱難,怎麼稱呼他都是對他的褻瀆,怎麼提起他都是內心一塊永恒的疤痕。
白蘇棠撩開袍子,在沈暮懷驚異的注視中驟然跪下。
“你,你這是做什麼?”
齊燁緊抿雙唇,微不可察的搖頭。
白蘇棠一言不發,釋放周身標記著“白雪棠”的靜氣。《清世錄》與純澈的靜氣產生共鳴,“白雪棠”的灰頁,也慢慢被注入本屬於它的純白。
“白公子,在你解釋清楚潮春的事之前,我是不會將你收入《清世錄》的。”沈暮懷了然於心,冰冷的說道。
“嗬”白蘇棠輕笑一聲,“沈先生,實話實說,在春潮命數未定之前,我是絕不會入《清世錄》的。”
白蘇棠的餘光時不時看向齊燁,“此番自顯身份,是想和沈先生談一筆交易。”
“交易?”
“不錯。沈先生有所不知···”白蘇棠微微梗咽,吞了一口唾沫繼續補充道:“潮春此生壽命,僅一世而已。(30歲)”
“你說什麼?”沈暮懷驟然回神,死死盯住白蘇棠。
“這些年,我行遍北上中都,南行臨都乃至泉南,都隻為尋找為潮春續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