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雲潮奔湧,耳邊勁風呼嘯。
樹林織就濃密的網,過濾了夕陽。
林一樺躺在腐爛的草地上,奄奄一息,死死盯著眼前人。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他看著麵前的男人抬起手,忽然白光大盛,強烈的光化作利劍刺向他的眼睛。
他條件反射閉上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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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勘測局,會議室。
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拿著手裡的紙質報告,打量了一下坐在長桌對麵的老人。
在對方深沉的目光下,宣布:“非常抱歉在這麼晚的時間把大家喊來,有一個糟糕的消息,相信大家都已經猜到了。我們幾天之前勘測到的能量頻率,和十年前那支的一模一樣。”
此時已經是夜晚十二點,各位隊員們都是在家裡接到命令急匆匆趕來的。
聽到李儒勝沒什麼起伏的話語,在座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驚恐的表情。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能量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他們在下麵互相低語著,恐懼四溢。
“怎麼辦?我還不想死。我還沒轉正。”
“你彆害怕,我們一定有辦法的。”
“怎麼可能有辦法,這是詛咒!!!!有辦法的話十年前你師傅!我爸!他們就不會死了!”一個戴著厚重黑框眼鏡的男人眼眶發紅,情緒激動地喊道。
尾調發顫的怒聲在會議室裡回蕩,敲擊這每個人的耳膜,讓人控製不住想起痛苦的回憶。
“停!”長桌主位上的老者發話了,窸窸窣窣的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人們的目光向元德生彙去,他目光從文件夾上移開,看著會議室大門口,沒有說話。
“元局,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年輕人聲音顫抖著打破了這份平靜。
受著眾人期盼的目光,他招了招手,旁邊的秘書立即上前,隻聽他渾厚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去吧林一樺喊來。”
此話一出,剛剛安靜了一會的會議室又如同火星子進了油鍋,轟地一聲炸開了。
“他?他能做什麼?您看他每天那個樣子,知道的以為他是我們局裡的,不知道的以為外邊哪個夜店裡的鴨。”剛剛那個情緒激動的男人說道。
“宋鵬,管好你的組員!”元局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其實剛剛元局提出要把林一樺喊來的時候,宋鵬心裡和徐誦想的是一樣的。隻不過看在元局的麵子上,他麵子上還是要對林一樺尊重一些的。
“小徐,說什麼呢?”宋鵬眉頭皺起,用手拍了一下徐誦。
徐誦心裡很不爽但是看著宋鵬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後再沒說什麼,賭氣似的重重坐回了椅子上。
“立冬 ,你去把林一樺帶過來 。”元德生朝著坐在不起眼角落裡的一個年輕人說道。
“是。”角落裡一個麵容平淡,帶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起來。他身材高大,聽了命令就往出走。
會議室裡的人目送立冬走出大門,麵麵相覷,卻又不敢說什麼。
市中心的酒吧裡,眾人在震耳的節奏熱浪中起舞,頭頂的射燈瘋狂變換著顏色,映在每個人身上。
舞池正中央圓台邊圍了一圈人,嘈雜的音樂聲混著他們的喝彩、起哄聲敲擊著林一樺的耳膜。
今天是周六,林一樺向來不加班,也不愛管單位那些瑣事,他隻知道每月按點去打卡就有全勤工資拿。
此時他正在耳邊眾人的起哄加油聲中隨著節奏擺動身體,腰肢靈活扭動,黑色的發絲隨著他的搖擺在空氣中飛舞,仿佛把這一方的空氣都攪的迷離了起來。
台下有一個穿著無袖背心,肌肉緊實的男人。銀色的項鏈在身體旋轉中被燈照射,發出刺眼的光。
他看著林一樺在擂台上俯下身,猛地一甩頭發又站起來,他情不自禁走過去,加入了林一樺的節奏。
舞蹈擂台一下子變成了雙人舞現場,眾人見狀起哄聲更高了。他們帶著極大的興致,毫無保留的大喊起來,為流動的空氣添一把灼熱。
立冬從來沒去過酒吧舞廳這些地方,如果不是為了找林一樺,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走進去,穿過熱鬨的人群。他長得一副冷淡猛一的樣子,一路上招惹了很多看臉的興致勃勃的零來。都被他一一回絕而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個人,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
桃花眼底仿佛有水波盈盈,一頭長黑發被分彆在耳後,不笑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很無辜乖巧。
可立冬知道,林一樺不是這樣。
“啊啊啊啊啊啊!!!!!好美,再來一個!!!”
“我最愛長發哥哥了,再跳一個再跳一個!!”
舞池中央,一舞畢。
林一樺氣喘籲籲,同時他也感覺到身後人粗重的呼吸聲。他轉過身看著對方,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賞:“可以啊兄弟,真不錯。”
王真望著眼前人,仿佛被那笑意盎然的桃花眼蠱惑了一般,他伸出手想搭在林一樺肩膀上,林一樺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好像惹他不快了,他突然強行伸手把林一樺摟了過來,把人死死錮在身前,低頭在他耳邊道:“彆害羞啊,美人,你看大家反應多好,再跳一個,今天晚上我保證讓你舒服。”
林一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不屑的笑聲差點沒壓住。
王真看著林一樺嘴角似乎勾了一下,以為有希望。更加變本加厲地在林一樺麵前伸出三個指頭,低頭在他耳邊沙啞道:“你看這個數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