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伯望著黃萌發問:“你後悔麼?”
黃萌:“後悔沒有像家人一樣再幫助那個畜生一次?不,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薑伯聽到她的回答後滿臉失望:“你滿腦子想著你師傅,口口聲聲說守護你的家。那個無辜病人呢?他是誰的家人?難道沒有人守在他的身邊,盼著他醒麼?救一而傷一,仍不知悔改。”
黃萌沉默片刻,她突然抬頭:“這麼說,是不行了?人是畜生致死的,你為何不找他?”
薑伯一臉可惜地說道:“你有無數次機會,有無數種選擇。可你卻選擇了最不該選擇、代價最重的一種。你師兄的罪,有人管,他已經在承擔惡果了。而你,至今還未想明白錯在哪裡。”
黃萌聞言暴怒:“他不是我師兄!”
隨著黃萌的怒吼,靜謐的沙漠突然開始咆哮,霎那間狂風大作,黃沙漫天。鋪天蓋地的氣竟在這廣袤無垠的大地上填滿了黃綠之色。
氣在擠壓薑伯,它們封住了薑伯的五官,使她雙眼不能視物、雙耳失聰、口不能言、鼻失嗅覺。
氣在不斷地湧入薑伯體內,然後一寸寸攻城略地。像支暴躁的軍隊,它們儘情破壞、毀滅所過之處,妄圖完全占據這片屬於敵人的孤城。
黃萌憑借本能操縱著氣向薑伯襲去,纏繞、壓縮,她想讓這個礙眼的家夥徹底消失在眼前。這片天地瞬間充斥著辛苦的味道,仿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就在黃萌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她似乎聽見一聲歎息。
很突兀的,停了下來。
又好像不止是停下了,應該是靜止了。前一秒的飛沙走礫猛地變成了萬物俱寂,就連黃萌本人也無法做出動作,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太突然了。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她聽見薑伯這麼說。未料到的情況,陌生的語句,這讓她瞬間慌張了起來,她甚至沒能看清薑伯發出的氣。
“水曰潤下”隨著薑伯聲音的落下,滂沱大雨從天而降,溫潤安撫了暴躁,恍然間黃萌似乎看見了師傅。
“水生木,木曰曲直。”無數通天長的木根從地下冒出,隨著漫延的大水瘋狂生長,它們輕易擊破了黃萌的“軍隊”,並張牙舞爪的撕裂了由黃綠組成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