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驅散了夏夜最後一絲涼意。
秦蕭拽著王朝進了屋子裡,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杯涼白開下肚,驅散了不少夏日的燥熱。
秦蕭換了個話題,
“你不傳音訊回來這事兒不提,隔了半年,卻還能清楚知曉莊子上的具體數務,是無耶的人在幫你盯著吧。”
秦蕭歪了歪頭,轉而又說,
“唔,還是是你的人在盯著。”
王朝顯然對這個問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絲毫不避諱的說:
“是我請他們來保護你的,但為什麼會把你們的消息也傳給我,這估計是他們的業務之一吧,”
王朝摸了摸鼻子,請字稍微加重了語氣。
“知道你們好好的總比不知道的好。”
秦蕭懶懶地點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行吧。
他不喜歡有人盯著他,雖然一同被盯著的還有王暮。
外頭的日頭又毒了些,秦蕭和王朝又聊了些莊子上的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該吃午飯的時辰。
“王暮那小子呢?”
王朝放下手中的書,一上午沒見小孩兒,隨口一問。
反正丟不了。
秦蕭以一種略微譴責的瞪了他一眼。
“你才發現。在隔壁家。”
王暮最近老跟他提起隔壁小夥伴在家不用上學也不用學琴。
人家家裡請了夫子,哪還用得著出去學。
“隔壁?我以為你送他去學堂了呢。”
“嗯。咱隔壁今歲又添了個大胖小子。幾個稍大點的兩三個小孩子在一塊玩倒是能玩到一起。”
這裡雖地處郊外,但院子建的不少,隔壁是前年搬來一戶人家,姓齊。聽說是從京裡過來的,也有自己的生意,是讀過書明事理的好人家,和王家的生意也多有來往。
“也是,跟他們家學書倒是正好。”
齊家有三子,長子和次子今年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一歲,學習進度快些,王暮本就學的比同齡孩子快,跟著他們一起,課業正好跟的上。
兩家逢年過節都有走動,關係不錯。
齊家很欣賞王家幾個孩子,王阿婆去世時還來吊唁。
之後也經常送些吃的過來,王朝離家不歸,家裡就隻剩秦蕭和王暮,齊家就以自家孩子不愛學習為由,讓秦蕭和王暮也跟著去上課,想著幾個孩子總會有些動力。
秦蕭婉拒了他們的好意,他都18了,哪能跟著一群小孩一起上課。
王暮倒是挺樂意。秦蕭心想正好,就讓他跟著去了。
齊家請的夫子學問很深見識也很廣,就連王朝有時候都厚著臉皮拿著書去隔壁請教,秦蕭也多和夫子請教討論樂理。
“但總不好一直待在彆人家裡吧。”
齊家雖說好意,但王暮到底是外人。
“對啊,所以我讓他中午必須回來,下午練完字還要和我學琴。”
王朝想著王暮早上興奮的樣子,嘖了一聲,有點酸。
“他從小都是跟我學的,就這麼樂意去彆人家裡學。”
“自己學可跟其他人一起學不一樣。”
“行叭。他還樂意學琴呢。”
這小孩平時不是不樂意學這些東西嘛,王朝還挺稀奇。
秦蕭笑眯眯的,有點壞主意。
“我說等他學會之後讓你帶我們去騎馬。”
王朝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一笑,無奈拆穿他,
“行。你自己也能帶他去騎,你又不小。”
“那不一樣,我自己當然能去,但你可是我們的大哥哎。”
身為大哥,應該要主動帶他們出去玩。
其實就是王暮騎馬得要人看著,他又放心不下讓那些馬場的雜役照顧他,所以總是騎不儘興。
不說這個。秦蕭話題猛地一轉,佯裝不滿,
“大哥,你怎的也不問問我的課業。”
王朝樂了,看這樣子就不用問了。況且秦蕭課業一直完成的很好,而且很自律。不過阿蕭這話轉的,跟那家夥的變臉有的一拚。
不過看秦蕭這個樣子,他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下。
王朝清了清嗓子,假裝正經道:
“給你的書都看完了?”
“那當然,幾篇重要的我還背了呢。”
“嘿,君子六藝都被你學完了,怎麼著還想學女子八雅?”
秦蕭嘖了一聲,瞪了他一眼。說的什麼話。
“……怎麼著不能學啊,誰規定女子八雅隻能女子學了,那女子中也有將六藝學的很好的。”
“是是是,沒人規定,這隻是一個說法嘛。”
秦蕭歎了口氣,給了他一個你不懂的眼神。
王朝找補道,“不用學的太廣,抓一門精進即可。”
“我知道,我就是有點無聊,好奇嘛。”
秦蕭思路一向跳的很快,
“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去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