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一邊換鞋一邊淡淡開口:“往常你們出去玩我出去不也沒告訴你嗎，說了也不見得會看，這一次有什麼不一樣嗎？”

季雲芝被餘念的嗆的停頓了一會，而後難為的說:“你……上次出的那事，你爸爸一直記著的，你這不是往他槍口上撞嗎，待會他說你你彆出聲，認個錯就過去了，好嗎？”

聽見季雲芝提起那件事，周身空氣冷了下來。餘念停下手裡的動作，緩緩抬眼直視著季雲芝，眼底有憤怒有無奈更多的是陰鷙冷淡:“認錯？怎麼？隻記得我出事，不記得是為什麼出事？哦，忘了，你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要繼續說嗎？”

季雲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有些無措的支吾著想開口再說些什麼。抬手想去牽餘念的手，餘念拿過包側身繞過季雲芝不著痕跡的躲開了那雙手“累了，我先回房間了”

路過客廳，餘念瞥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但也隻是餘光瞥了一眼便繼續往房間走。

“念念你可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一直擔心怕你路上出什麼事”餘婷不由分說的起身上前挽住餘念的手臂。

餘念不緊不慢的抽出手，冷笑說道:“不急著催我回來不是就不用擔心了，對嗎姐姐？”餘婷慣有的笑臉僵了僵但很快又變回了回去:“不是的，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有什麼事。”

餘念輕笑出聲:“沒有姐姐在的話就不用擔心出什麼事”餘婷咬了咬嘴唇，臉色煞白，紅著眼看著餘念:“念念，你還在誤會那件事嗎，真的是你誤……”

聽到這，餘念冷冷出聲打斷:“閉嘴，你沒有資格提這件事”

“夠了！餘念！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子嗎？！我沒出聲就由得你在這家裡撒潑嗎！”餘成中說完站起走到餘婷身旁拍了拍她的肩。餘念隻覺得諷刺。她沒說話轉身就走。

見狀，餘成中氣的再次出聲：“站住！你今天去哪了？一身酒氣又是出去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混了是嗎？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去玩了，是啊。不夠”餘念轉身緩慢且平靜的回答。

餘成中看見餘念這雲淡風輕的和他頂嘴的模樣，脖子上青筋暴起氣的眼紅，頓時上前一步熟練的抬手就給了餘念一巴掌。餘念被打的往旁邊傾了傾身子，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餘成中。季雲芝連忙跑過來護著餘念，流著眼淚衝餘成中吼:“你瘋了！你打念念乾什麼！”餘婷這時也攔在餘成中麵前:“是啊，爸，念念還小不懂事，你彆動手啊。”

餘成中指著餘念怒吼:“你看看她這幅不知悔改的樣子！簡直是翅膀硬了！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餘念看著眼前這個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父親，眼睛有些發癢，可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聲嘶力竭和他吼罵，隻低下頭閉了閉眼掩去了眼底如潮水般的情緒，再抬起頭時隻輕輕說了一個字:“好。”

餘念拉開季雲芝護著她的手，轉身去了玄關處穿上鞋出了門，走進院裡，餘婷跑出門拉住了餘念的手，滿臉愧疚的說道:“念念，姐姐給你道歉，你彆跟爸置氣，好嗎？”餘念沒回頭一把甩開了餘婷的手。“啊！”身後是餘婷倒地的聲響。餘念冷笑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餘婷:“倒也不必把戲做的這麼全，被趕出家門不就是你最想看見的嗎，”

季雲芝追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看見地上的餘婷，著急的去把她扶起來滿是關心的話語一句一句砸進餘念的心口。

站在馬路旁還未離開的人看見少女的眼淚從那發腫的臉頰上落下，可很快便抬手擦去了，仿佛剛才掉落的眼淚是錯覺一般。江懷皺了皺眉，這一幕讓他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