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予鴿沒料到宋舒白的反應會這麼大,愣了一愣,旋即大笑,連肩膀都不自覺的在聳動。
“小朋友,這麼敏感?”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連連搖頭,“之前列車上也沒見你這樣啊。”
宋舒白仍舊一臉警惕,顯然不信。
“餐車玩火事件。天花板的怪物老巢。郭邨和怪物不得不說的關係。”顏予鴿吊著眉提醒道。
宋舒白咂咂嘴,半信半疑。
畢竟列車上隻有他跟自己兩個人下車,這麼私密的事,絕不可能被第二個人知道。
顏予鴿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信了,鬆了口氣,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看見字條上的字了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被顏予鴿說成肯定。
宋舒白並不瞞他,點點頭:‘你怎麼知道?你剛才躲哪兒了?’
顏予鴿晃晃手指,將一隻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我能上哪兒去?我剛才,一直在你身邊啊。”
宋舒白狐疑的看著他,一聲不吭。
並非懷疑,實則不信。
這麼大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人,說隱身就隱身?
又不是數據,用時則來,不用則去。
“看到了什麼?”顏予鴿又問道。
宋舒白沒問,也沒應,隻是掙脫開起身往門口走。
他的手才剛剛碰到門把手,就被顏予鴿強行拽了回去。
他能明顯的感受到,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很冷很糙,像一塊被樹皮包裹住的冰。
“去哪兒?”顏予鴿淡淡道。
“屋子裡沒線索不是嗎?”宋舒白的眉梢一冷,不動聲色的回應。
顏予鴿微微皺起了眉頭。
冰涼作骨的手指摩擦了一下他的手腕內側。
一瞬間,一股作骨的寒順著他的腕骨,竄入脊椎,直奔腦髓。
他就覺得,好像被一隻隨時要進攻的毒蛇盯上一樣,除了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宋舒白後背的汗毛陡然炸起,雞皮疙瘩爬滿了背脊。
“你在怕我?”顏予鴿的聲音微低,聽上去多了幾分妖異,“你怕我什麼?我是你的刀。”
宋舒白垂著頭不吭聲。
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怕他,還是覺得眼前的他不是他。
半晌,他才冷靜回應:“我是怕你。”
他的話音剛落,顏予鴿的呼吸變得急促。炙熱的氣噴灑在他的耳側,化成一汪黏答答的液體。
宋舒白耳後的皮膚跳了一下,心裡飛快的閃過一絲嫌惡。
“我怕你瘋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不行嗎?”
顏予鴿愣住了,默了幾秒,終於放開了手。
他慢吞吞的走到宋舒白的身邊,雙手插進兜裡,輕聲道:“開門吧,我們出去。”
門外,嚴顏,張昊,劉以豪都沒有走,正一臉焦急的四處尋找。
聽到了開門聲,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過身,手持武器,一臉戒備的看了過來。
“新人?”張昊眉頭緊鎖著叫了停,“站在那彆動!證明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