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沈染然突然話一轉,“對了,你家裡怎麼樣?你那幾個堂兄弟最近惹你沒有?”
林霽嗤笑,“老爺子快不行了,立了個遺囑,這段時間一個個蹦躂得可歡了,我嫌煩就躲出來了。”
沈染然了然,對於林家那一攤子事她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沈染然睨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是說為了雕我小侄子的那塊玉佩才搬到你那玉器店裡住嘛?這會倒是說實話了,白被你訛了一頓飯!”
林霽嗤笑,“可貴死你,堂堂沈家大小姐這般摳摳索索的,我都替你丟人。”
“你大方?行啊,你大方這頓飯你出。”
林霽一噎,一臉無語的看著她,“你可真行。”
“必須的呀。”沈染然一臉得意,“我哥哥賺錢辛苦,我可得替他省點花。”
“據我所知,靳董前段時間又簽了個大單子,零頭都夠你一輩子揮霍了,你對你大哥賺錢能力太小看了。”
“嘖,我哥哥賺錢厲害是他的本事,但是跟我心疼他可是兩回事。反正我哥就是辛苦,不接受反駁。”
“行行行。”林霽真敗給她了,“你哥辛苦你哥辛苦,靳然哥要是知道你這般心疼他,可不得感動哭的稀裡嘩啦,恨不得再加個三天三夜的班,也不枉費你左一句心疼,右一句心疼。”
沈染然看著他皮笑肉不笑,“有本事這些話你跟我大哥麵前說,彆慫。”
林霽嘖的一聲,知道這祖宗護哥狂魔的基因又被喚醒了,“不敢不敢,我還想在你手底下多活幾年呢。”
沈染然嗤笑,勉強放過他了。不過林家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她雖然剛剛一直跟林霽捧梗,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吧我不大喜歡仗勢欺人,但是你那幾個叔叔親哥堂哥堂弟的,也太狗了,長輩不好下手,那幾個平輩的倒是可以找個機會收拾收拾,要不我再找人揍他們一頓解解氣?”
林霽正倒茶,聞言手一抖,弄濕了桌子。
“怎麼了?”沈染然拿紙巾給他一邊笑一邊問,“又不是沒打過,反應怎麼大。”
林霽哼了一聲,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得了吧,這是什麼中二的言論,都幾歲了都。”
“我倒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沈染然越想越覺得解氣,“就是你可能還得挨沈汀然揍。”
林霽擦著桌子,細致的將水擦乾淨,“可彆,丟人。”
“說來沈汀然當初為什麼要去揍你啊?我一直想不明白。”
雖然是她讓人打了林家那幾位,但是沈家護短出了名的,再說了,她也沒有打錯,是林家那幾位先她麵前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連大哥當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也沒說什麼,過後隻是為了她安全考慮那段時間多派人手跟著她以防萬一。但是過幾天沈汀然卻突然去找林霽的麻煩,還將人打了,她這麼多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揍得對。”
“嗯?說明白點。”沈染然一聽來勁了,這麼多年都沒撬開他的嘴,今天難得聽到一句。
林霽看了她一眼,“不告訴你。”
沈染然見他依舊這般回答也不生氣,她都習慣了,“你們一個個的,這麼多年了都這麼含糊其辭,可真是……”沈染然都給氣笑了。
林霽擺了擺手,“給我留點麵子,不聊這些行不?”
“行。”沈染然無所謂,她也不是真好奇,要是她真想探究,這麼多年葉不至於沒挖出來,瞎聊罷了。
人必要的時候,要裝一裝糊塗。
“怎麼樣啊,最近,在國外可好?”
沈染然笑了笑,“挺好啊,前段時間參加了個比賽,獎杯不是拍照發群裡讓你們觀摩了嘛。”
“說起這事,遠封幾個逢人就跟人顯擺你,沈家小才女的名聲現在漸漸的可是傳開了。”
沈染然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時間哭笑不得。
林霽安慰道,“沒事,那可是世界級的獎項,咱也不虛,彆有負擔。”
沈染然手撐在臉頰上,“負擔倒是不至於,隻是突然有些明白這段時間為什麼突然有不少人向我大哥打探我的消息,我大哥還是為是來聯姻的,沒想到,倒是搞了個烏龍。”
“也不算烏龍,確實不少人有這個念頭,不止沈大哥,就是我們幾個跟你玩得好的,也是經常被試探詢問你的情況。”
“沒想到我行情這般好。”沈染然開了一句玩笑。
“那可不是,沈大小姐對自己的魅力沒有清晰的認知。”
沈染然笑著搖頭。
什麼魅力不魅力的,也太虛了些,從小她就不喜歡在外應酬社交,雖然圈裡都知道沈家這一輩的有個女孩子,但是大部分人連她的麵都沒見過。再者,要是真的名氣魅力那般大,她幾個玩得好的何必逢人就介紹宣傳她?她大哥昨晚也沒必要拉著她送賓客,將自己正式推到這個圈子麵前跟人認識。許多人想聯姻,不過看上沈家的家世罷了,她心裡清楚。
不過她就喜歡聽好話,聞言笑嘻嘻的,可樂嗬了。
說說笑笑這一頓飯算吃得輕鬆愉快,她跟林霽太熟了,兩人就沒有冷場的時候。從館子裡出來都已經八點半了。
“是要外麵逛逛還是先回去?”
“回去吧,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行,這等著,我將車開過來。”
剛剛來的時候附近停車位都是滿的,車子隻能往外開,停得有點距離,沈染然也沒推辭,先在路邊等著。
今天晚上又降溫了,明顯的比昨天晚上要冷一些,沈染然將臉埋在圍巾裡麵,手指插在大衣口袋,眼睛微閉著,想著今晚的種種,情緒不怎麼高。
“嚴總,是沈小姐。”昨晚宴會他陪嚴景令去的,沈染然身上的西裝外套還是他準備的,當場就認出來了,作為合格的助理,他早就將沈家人認全了。
嚴景令坐在後座正閉著眼休息,聞言張開眼睛,就看到佳人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開過去。”
“是。”
一輛商務車停在她麵前,車窗搖下。
嚴景令晚上應酬喝了點酒,不過人還是很清醒,臉上還帶著淺笑,“怎麼在路邊站著?”
沈染然眸眼微顫,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笑,這也太巧了。
她微清嗓子,“跟朋友剛吃完飯,車子停得有點遠,他去開開過來。你應酬嗎?”
“嗯,跟智深國際的陳總吃飯,不過沒喝太多酒。”嚴景令又補了一句。
晚上飯局人剛坐下沒多久,陳總電話來了,家裡出了點事,老人在醫院。嚴景令雖然工作上要求嚴格,但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讓人先走,合作過後再談。陳總是從底層爬山來的,每走一步都萬分不易,怕因此合作黃了,走前萬般賠罪,嚴景令安撫了好幾句才將人送走,正好菜也上了,也不浪費,他跟助理兩人吃了。
沈染然臉有點熱,倒也不用跟她解釋這麼清楚,“明天晚上吃飯的事,你沒忘吧?”
“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