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薑拖著行李箱疲憊不堪的出現在了月海酒店的門前,時間已是晚上七點。
門牌上的霓虹燈完全熄了,隻剩骨架下邊一圈暈染著從大廳裡散出來的昏黃色燈光,和不遠處一閃一閃的路燈交織出一種奇妙的氛圍。
酒店就三層,樣式很普通,像七八十年代那種四四方方的老樓。老舊的窗台,褪色的牆麵,透著一股子廉價的味道。
不說彆的,就這地還特偏。
回想起一個小時前。
“你好,這裡是月海酒店,我是前台小馬。”
有些低沉的女聲從手機裡傳來,帶著一絲清冷。
“你好,就是,我想問下你們這個酒店怎麼走。”
江薑有些忐忑。
她從高鐵下來,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軟件上找了一家名字不錯又便宜的酒店,打了幾輛車師傅都說沒這個地方。
“這樣,你坐地鐵7號線,坐到文化廣場轉4號線,然後...”前台十分有經驗,短短一會兒就把路線全部交代清楚了,“還有問題的話,就繼續打這個號碼。”
“好的,謝謝。”
江薑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人聲、嘈雜聲撲麵而來,仿佛這扇玻璃門隔絕的是兩個世界。
隔音有這麼好?她皺皺眉,走到前台。
“晚上好,有預約嗎?”
前台是位非常有個性的小姐姐,齊臉短發,單側長鏈耳釘,底端掛著一個銀質的小蝙蝠,最有意思的是她大晚上還帶著墨鏡。
“有。”
“麻煩出示下身份證,這邊做個登記。”
“哦,好。”
江薑一邊在翻包一邊偷瞄人家。這人有種莫名其妙的魔幻感,跟現實特彆割裂,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可能是這人穿著打扮太過非主流了吧。
前台突然勾了勾嘴角,摘了墨鏡,一雙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想不到你聲音好聽人也長得怪好看的。”
江薑有些懵,她這是被撩了?
“謝謝,你也很好看。”
“認識下,我叫馬媞。”前台把手伸了過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江薑不太好意思的握了一下,換了隻手把身份證遞了過去:“我叫江薑。”
“這個名呀,挺好的。”
“你也是。”
“喜歡吃荸薺嗎?”
前台眼神有些直勾勾的。
“啊?什麼?”
江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爸喜歡吃,就給我起名叫馬媞。”
“啊!馬蹄,噗...”江薑這才反應過來,不禁笑出了聲,末了,小聲的補了一句,“馬蹄挺好吃的。”
“好了,你的身份證還有房卡。”前台露出一個優雅又不失禮貌的笑容,末尾還不忘朝她眨眨眼。
“對了,晚一點後邊酒吧有演出,有空可以去看一看。”
“好的。”
江薑順著馬媞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條長走道,儘頭氤氳著五顏六色的光,有種群魔亂舞的味道。
若在平時,像這種光汙染的“妖魔巢穴”,她基本會直接pass掉,此刻,看著馬媞,她改了主意,或許接觸下也不壞。
江薑朝馬媞擺了擺手就拖著行李箱往電梯走去,不得不說,再這麼傻杵著,她身子都要散架了。
“好舒服啊!”江薑躺在床上,發出滿足的喟歎。
躺了半個小時,緩過勁,江薑開始搗鼓她的行李。
她把行李箱打開,先拿出相機包,又從裡麵拿出相機和一大堆線,理了一會兒,線還是彎來繞去的纏在一塊,就拿了手機的線給相機充電,然後拿了兩套常穿的衣服掛到一旁的衣櫃裡。
她衣服總疊不好,這樣掛起來就不會那麼皺...應該吧。
做完這些,江薑去洗了個澡,準備下樓。
江薑的房間在三樓最裡邊,非常乾淨,也非常安靜,環境很舒適,要說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走廊的感應燈壞了,整條長廊都很昏暗,有些陰森恐怖,想到她要走過這一整段路才能看到電梯她就覺得頭皮發麻。
江薑耳朵裡塞好耳機,聽著歡快的小曲,推門而出。
隻要我走的夠快鬼就追不上我。
她悶頭走路,都沒注意到前麵有個人,一下撞了個滿懷。
伴隨著一聲“哎呦”她倆雙雙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