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花晚蓮提出去碧波湖遊覽,“認認剛才下肚那些的原形”。
楊泠澈本沒多想,聽到這句,挑眉似笑非笑:“花公子,壞心欺負人嗎?”
“豈敢。”花晚蓮懇切道,“碧波湖乃本地名勝,既來玥州,值得一遊。”
楊泠澈一臉半信半疑,花晚蓮一臉誠情實意,兩人對視片刻,楊泠澈就乖乖被帶著走了。
花晚蓮今天特地乘的馬車前來,先一步親手拉開門,扶著車門朝楊泠澈伸出臂膀。
身影雪白挺拔,微笑溫文爾雅,楊泠澈看著就移不開目光,忽然閃念:這還是第一次見識他如何對待姑娘。
花晚蓮不變地謙和有禮、風度翩翩,加之褪去了那身寒意,就顯得親切溫柔起來,甚至略帶一分殷勤,卻不知是賣楊泠澈的麵子、抑或為將來的關係。
楊泠澈暗歎:無論哪個姑娘被白蓮公子這樣對待,恐怕一顆心都不再能是自己的了。
而他的心,更早就不是了。
刻意撐了一把花晚蓮的手腕,楊泠澈上車坐下。
兩人離得最近的瞬間,花晚蓮不著痕跡地比量了一下,確定她身材高挑,幾乎與楊泠澈相仿,以女子而言算得非同尋常,然而身姿婀娜綽約,又與楊泠澈的淩厲瘦俏大相徑庭。
他呆滯當地,默默泄了口氣,不禁苦笑。
笑自己入魔太深。
看她覺得熟悉,熟悉得,一晃神,就要錯認成另一個人。
然而……然而,即便是雙生的同胞兄妹,男女之間又能有多少相似。
怎奈何思念成疾,無藥可醫治。
他按了按眉心,翻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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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按照吩咐慢慢行駛,花晚蓮挽起窗簾,介紹沿途建築風景:“玥州的市集分東西兩市,從主城門進來,先經過的就是這裡西市。相比東市,西市規模更大,也更熱鬨。”
楊泠澈好奇地張望繁華街道,示意外麵的蜜餞鋪:“昨日我好像路過這裡的。”
花晚蓮頷首道:“昨日我是在兩個街口外遇見……姑娘的兄長的。”
楊泠澈笑道:“真巧。我以為二哥先去拜訪雲衣樓的呢。”
“是很巧。”花晚蓮繼續話題,“西市主要賣些食物、衣飾、工藝品之類的軟物件,還聚集了食肆酒家、客棧旅店、畫廊樂坊等,所以日常采買、遊玩娛樂一般都是在西邊。”
楊泠澈眼尖地瞧見沿街商鋪賣的特產,感覺非常新鮮:“難怪,看起來,不管是當地人還是遊客都很多。”
花晚蓮道:“明日帶姑娘來采買。”
“說好了。”楊泠澈扒著窗框,“那東市呢?”
花晚蓮見他興趣盎然,有些心軟:“東市街上冷清許多,以木器、鐵器、瓷器之類的店鋪為主,賣些家具、農具、漁具、畜牧飼料等等。武器鋪也都在東市。”
兩人說著話,馬車經過一片聯排建築,刷得雪白惹眼,有酒家、旅店和一些商鋪。
花晚蓮示意楊泠澈注意:“說來慚愧,平時生意方麵的事情,大部分都由舍弟在打理。不過這一片都在在下名下,已經派人關照下去,楊姑娘有什麼需要,直接前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