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一個人邊提著褲子壞笑著走出來，見到吳霖坐在地上，突然就開始笑著感慨，“老大！這年輕的就是好！細皮嫩肉的……”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個拳頭就砸到他臉上，又一下子，吳霖揪著他的腦袋往牆上砸，直到砸出血才肯罷手。

吳霖一腳踹開台球室的門，嗬斥一聲：“夠了！”

“都滾！”

那些人停止了自己暴行，很聽話的離開了台球室。

他緩緩走向那個台球桌，江雪麗渾身是血□□躺在上麵，隻剩微弱的呼吸，他替她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把沾到頭發上的碎玻璃取了下來，

額頭上被酒瓶猛擊過，還在不停的流血！

她的身上有被碎玻璃片劃的傷口還在滲血……

她的手骨被折斷……

他用袖口擦了擦她臉上的血，卻怎麼也擦不淨！

她開口想說話，吳霖把耳朵貼了過去，“你想說什麼？”她的眼睛混著血滑下一滴淚，她說：

“爸！救我……”

沒人能救她，因為她快死了！

“知道了！”吳霖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一手從口袋裡掏出陳慶偉給他的針管，把它注射到她的靜脈裡，似哄小孩般對她說，更像是對自己說：

“沒事的！很快！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你很快就可以見你爸爸了……”

……

萬籟俱寂，

江雪麗死了！是徹徹底底的死掉了！

她的屍體被裝到一個包裡，被塞到車後備箱。

接下來，就是拋屍了！

但是吳霖……他在坐在車裡發呆，他偏過頭，就看見放在副駕駛上的那個包裝袋！

那條她舍不得買的裙子！

那條他腦子有病去買下的裙子！

許久之後，他又去把她抱過來，拿濕紙巾給她一遍一遍擦著身上的血和臟！用手替她順好頭發，為她換上那條白色的裙子。

做完這些，他開著車把她帶到她回家的必經之路，把她輕輕放在那裡，

最後，他望著她，說：“對不起！”

他的內心在自嘲自己，居然有一天，他能心甘情願的對一個人道歉。

既然是真心道歉，那代表……他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錯事！

隻不過……沒有人能原諒他！就像沒有人能救江雪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