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月，開學季。

鈴聲響起，班主任張憶帶著一份單子走進來。

一身乾練的直裝，拿起粉筆就寫下了她的姓名。

無情，嚴肅，這是阮春對她的第一印象。

轉身麵向講台的同時，嚴肅的聲音響起：“我將是你們接下來的班主任，第一節課主要是領取新書，班長帶隊。”

她掃了一眼手裡的名單，“有一個同學因病到校，班長幫忙領書。對了，班長就按排名來定，“薑煬？”

伴隨著一陣歡呼聲，教師後角中間圍著的人站起。張憶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

和學霸固有的特征不同，薑煬站起身時很高的個子，桃花眼一直未變，欣然接受老師的安排。

趁著有理由朝後看，她看了眼最後角落那張空著的桌子。

然後跟隨班裡的同學一起去拿書。

——

日子一天天的走，走過了昨天，打想和今天揮手。

然而昨天的困境卻交還給今天應對。

隨著疫情再一次襲來，學校下發了新通知，要求同學回家線上教學。

初出茅廬的孩子自然隻會因這一消息而興奮。

阮春走到靜處通知阮母。

不出意外的話，阮母應該在工作，一般是不會注意手機消息的。

忙音回蕩在空蕩的空間裡，越發清晰。

收起手機，她打算先收拾東西。

突然發通知的時間在下午，那時已將近冬天，天黑的快，校內的同學大多已經回家了。

阮春走出寢室時，不出意外，天已近暮。

再次給阮母打電，那邊通了兩聲就接了。

“喂，阮阮？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啊？”

似是突然看到阮春現在打電話，阮母聲音帶了幾分驚訝和擔心。

“我在學校沒事媽，就是學校臨時通知回家，你現在能來接我嗎？”

“這樣啊，我現在就去，你等著。”

“彆急，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阮春剛好走到班級。教室零零散散已經空了，估算著時間，阮春打算先收拾好教室的書。

雖然剛高一，育德一中已經發了很多教輔和資料，全部收拾下來也要搬好幾趟。

阮春先搬了桌子上的一摞書。

因今天不用正常上課，學校沒有正常通電。

天色已不見黃昏，樓道內也變得昏暗。

她靠著牆角一步步分辨樓梯。

雜亂的腳步由上傳來，伴隨著打鬨聲。

其中一道男生覺得熟悉，她腦中順應搜索著相匹配的臉。

然後不出所料，她踩了空梯。

大多數人在突然的危機中，第一反應就是尖叫。

阮春已經維持不住平衡，尖叫中順便在腦中構化幾秒後的尷尬情形。

幸好人少。

幸好天黑，可恨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