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越承胤拉著坐了幾次過山車之後，嚴煥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要搖勻了。

在越承胤興致勃勃地要再來一次的時候，嚴煥拉住了他：“等等。”

越承胤看著他，挑挑眉：“受不了了？”

嚴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真想問他一句，剛剛是誰說不是小孩子的，緩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一直一個項目不無聊嗎？那邊有摩天輪，到頂後能看到城市全貌，走吧。”

“但是那個不夠刺激。”

“是我受不了了，求你行行好吧。”

“好吧。”越承胤最後還是答應了。

此時排隊的人不是很多，兩人很快進入小球當中，麵對麵坐著，一點點上升。

嚴煥忽然開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看看能不能搞到身份證。”越承胤開口。

“你還知道身份證呢？”

“你昨天去局裡了，我也沒閒著，手機都在我手上，不多了解些什麼太浪費時間了。”

“好，身份證之後呢？”

“和你一起把穿書局的事情弄清楚。”

“嗯，再之後呢？”嚴煥笑著開口。

越承胤想了想，開口道：“沒想好。”

嚴煥轉頭望向窗外，開口道：“給你找個家教，先把九年義務教育給補齊了，然後考個高中，再上個大學，先把你文憑的事情解決了。”

“不用，我怎麼可能和那些小屁孩一起上學？”

“你要是學得好，直接給你辦理跳級，16歲剛上高中就能去高考，也很快。”嚴煥回頭看向越承胤，“不然你沒有文憑，在這個社會很難行動的。”

“然後呢？你就打算把我丟在大學裡不管了？”越承胤挑眉。

“也不至於，偶爾也會去看看你的。”嚴煥笑，“你是我放出來的，我自然會管著你。”

越承胤神色變幻，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

嚴煥站起身，開口道：“你看外麵，一座城市裡常駐人口有數十萬、數百萬甚至數千萬，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鮮明的個性。之前，你把我當做逃脫的希望，當做現實的寫照，但是現在你已經出來了，也許之前我是那個世界的唯一，但是現在不是了，你沒必要留在我的身邊，你需要自己去看看，過你自己的人生，認識新的人，有新的朋友……”

“你想說什麼？”越承胤“嘭”一下變回了成人的樣子，“你想說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

嚴煥微微蹙眉，隨後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一份感情有很多複雜的東西在裡麵，它……未必是愛情。”

越承胤有些惱了，開口道：“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沒必要連我的情感也一起否定了。我活了那麼久了，這份情感是什麼，我自己分得清。”

嚴煥沒說話。

摩天輪還在轉著，兩人已經接近頂點，但是誰也沒再說話，氣氛一時冷凝。

嚴煥輕輕吐出一口氣，到底是不忍，輕輕道：“變回去。”

“不變。”

“聽話，一會轉下去就有人能夠看到了。”

越承胤冷笑一聲：“你是覺得麵對一個小孩更好把那些冷酷的話說出來吧。”

還沒等嚴煥再說什麼，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傳來，隨之而來的餘波震得摩天輪直晃，沒有地麵支撐的小球首當其衝，一陣猛晃，嚴煥站不穩，向一旁跌倒。

越承胤趕緊上前一步，將他攬在懷裡，兩人向著一旁的座位側倒。

座位的棱角撞到了越承胤，越承胤悶哼一聲，嚴煥趕緊爬了起來：“沒事吧？摔到哪了？”

越承胤擺擺手。

嚴煥扶住側邊把手，坐到了座位上，又拉起越承胤，這才看向窗外。

不遠處的一棟大樓正冒著火光，似乎能聽到人們恐慌的尖叫，遊樂場的人也在到處奔跑，工作人員正在努力維持秩序。

那棟大樓，正是剛剛他們吃飯旁邊的一棟，是商場的附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