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煥好像看到了很多人。

混沌中每一個經曆過的任務世界的主角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有些印象不深的隻有一個輪廓，臉上沒有五官。

他們似乎沒有思維，無規則地到處遊逛。

嚴煥也茫然地混在他們當中，漫無目的地漂浮。

不知過了多久，嚴煥眼神忽然有了焦距。

是哥哥。

“哥！”嚴煥開口。

但是嚴燦沒有任何反應。

嚴煥想要過去，卻被不斷撞過來的主角攔住，隻好大聲呼喊：“嚴燦！”

這次嚴燦有了反應，緩慢地回過頭。

隻是那張臉上五官扭曲，嘴巴歪歪斜斜地掛在額頭上，眼睛在臉的中心，鼻子橫在左臉頰上。

嚴煥愣住，遲疑了一秒，然後又試探著喊了一句：“嚴燦？”

“嚴燦”向他走了兩步，接著開始猛衝，腐臭味、血腥味突然出現，嚴煥瞪大了眼，後退。

身後不知道什麼攔住了他，讓他無可躲藏。

下一秒他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揪住，劇烈的疼痛使他跪倒在地，蜷縮起來。

世界再次天旋地轉。

——

“醒了？”季學洺環著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嚴煥。

嚴煥此時正躺在床榻上，眼前的環境很陌生，他緩了幾秒，聲音嘶啞地問道：“這是哪？”

季學洺一臉不悅：“你的心上人做得好事。”

“我的心上人？”嚴煥不解。

季學洺冷哼一聲，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藥穀被闖，商家支援。聖女一句話也沒為你說，現在我們兩個都是有嫌疑，商家也就借機把我們抓起來了。”

“聖女不是我的心上人。這是商家？”

季學洺仿佛沒有聽見後半句，挑了挑眉：“不是你心上人，你每天和她相談甚歡？”

嚴煥恢複了些力氣，坐起來，瞪了季學洺一眼：“說正事，他們發現我……？”

“沒有。”季學洺頓了頓，“但是商丹笠不好說。”

嚴煥點點頭：“我們現在在哪？”

“去鍍國王都的路上。”

嚴煥挑眉：“你可以嗎？”

“那也沒辦法。”季學洺聳聳肩，“我總不能丟下你一個人跑了。”

嚴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房間沒有什麼震感，應當是什麼法器。

這時門響了，商丹笠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與當初嚴煥留下同款樣式的羽扇，輕輕搖晃了兩下，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美人，又見麵了。”

嚴煥微微攏眉：“我不認得您。”

“雖然你們找到我那個蠢弟弟解了商家印，但我一樣能認得出你。”商丹笠想要靠近嚴煥。

季學洺站起身攔住了他：“什麼事？”

“想和美人敘敘舊。”商丹笠依然一副笑臉。

季學洺扭頭看向嚴煥：“你想和他聊天嗎？我可以回避，隻是我也剛剛從林山出來，傷勢未愈。不過也沒關係，就是去外麵站一會，傷口晚恢複一會。”

嚴煥沒忍住笑了笑，這會倒是有越承胤那味了。

接著他板著臉：“我不認識這位先生，不想與他談。”

商丹笠取過椅子坐了下來，看架勢一時半會不打算走了：“美人彆擔心，商家現在對你已經不感興趣了。”

嚴煥沒說話。

“你應當也猜得到，父親找你是想要你變成鍍國鑰匙，不過他已經試驗過了，不成，所以也就放棄了。”商丹笠搖著扇子說道。

嚴煥有些錯愕。

季學洺糾正：“剛見人就喊美人，未免太輕佻了些？”

商丹笠挑眉：“嗯，很有道理，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叫他？”

“不重要，你說的試驗過了是什麼意思？”嚴煥沒心情在稱呼上糾結，立刻打斷。